陈二胖再也忍不住,明知道个大男人坐在地上嘶嚎很没形象,他还是没命地骇叫起来,但很快他就发现他像是个背景,或者说双方像是处在不同世界不同频道——不管他叫多大声,对面两个人都根本没有看他眼,而对面房里关秀,好像也根本没有动静。
季棠棠慢慢从床上坐起来,那个女人随着她起身幅度慢慢向后移,但始终保持着跟季棠棠脸离开不到十厘米距离,从陈二胖角度看过去,季棠棠脸色惨白像张纸,脸颊上还有眼泪痕迹,陈二胖以为她被吓傻,但是没有,她对着对面女人笑下,轻声说句:“老子再也不陪你们玩。”
她从枕头底下摸出把刀,陈二胖认出那是自家水果刀:晚上关秀还在纳闷削苹果刀怎不见,跟他叨叨好阵子,原来是被她拿来吗?下面要怎样,跟对面
瞳孔突然就张大。
那是个女人脑袋!
那个脑袋还在往外钻,长长头发缠在撞柱之间,不时地带出声响,接着慢慢仰脸,那是张血肉模糊脸,三道黑色豁口把张脸分割地支离破碎,陈二胖腿软,屁股就坐倒在床边地上,他哆嗦着提醒自己这个是梦:不然你怎解释人脑袋从风铃撞柱间钻出来呢对吧,人身体那大,怎就钻到风铃里去呢?
那个女人目光四下扫下,扫过陈二胖时,陈二胖忽然就想起以前看过个希腊神话故事,里头有个蛇发女妖,似乎是叫美杜莎,她看你眼,你就会变成石头——她目光扫过来时,陈二胖觉得自己变成冰块。
但那个女人就像没看见他似,眼珠子很快转向季棠棠方向,破裂嘴唇弯出个诡异笑弧度,然后,向着季棠棠爬过去。
陈二胖眼睁睁看着她两只手臂像是蜥蜴前爪,从桌上爬到床上,爬上被子,她身体像是被拉长面条样细细,又像是团毛线,线头在风铃里,另头只能无限地往外拉。
她像条长两只手臂蛇,尾巴还在风铃里,头已经到季棠棠脸颊旁边,她居高临下,对着季棠棠脸看又看,像是头研究要怎进食动物,有血从她脸上滴下来。
陈二胖在心里祈祷:季小姐,你千万不要醒啊,你醒可要被吓死!
忽然间,心里又涌出无上欣慰:幸亏这是个梦啊,幸亏是个梦啊,今天打麻将时候还在抱怨春节长假快结束,又要上班,生活没指望——现在看来,生活多美好啊,和这个噩梦比比,生活他妈美好跟好莱坞电影样!
季棠棠哽咽突然停止,下刻,眼睛猛睁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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