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被烧死,你点愧疚都没有是吗?这多年,你连个错都不认吗?”
金梅凤忽然抬头看向厨房方向:“小赵,盛碗饺子汤来,干慌。”
赵姨慌慌张张应着,端碗饺汤出来,岳峰死死盯住金梅凤:“你当年运气好,草草结案,没能判你,你就真当自己没罪是吗?”
金梅凤接过赵姨手中饺子汤喝口,慢慢抬起头看岳峰:“法院说没罪,就没罪。你不服,你去告,告不倒你就不是岳家种!”
说着忽然把手中饺子汤连汤带碗朝岳峰扔过来,赵姨早料着她招,提前把岳峰搡开,碗砸在墙上,碎片和汤汁溅到处都是。
后来第次过年见到岳峰,看到母子间起冲突,才知道这个家不是自己想那简单。再后来陆陆续续听说早年发生事,心里唏嘘不止,看岳峰时,倒像是看儿子样疼,有时候,连她自己都觉得,比起金梅凤,她倒更像岳峰妈多些。
现在,跟岳峰起包饺子,她心里不是不欢喜,问他挺多话,生意好不好,身体怎样,事情做顺不顺心,朋友是不是都挺帮忙,又说这儿情况,菜又涨价,金梅凤前阵子喜欢上喝鸽子汤,喜欢加上元肉和枸杞起炖……
岳峰刚开始表情还挺淡,后来说开,脸上终于有点笑意,也肯多说些话,正说到开心时,卧房门打开,金梅凤出来。
她穿当年很流行做成旗装粉红棉袄,腰边绷紧紧,拉链都要被撑开,底下穿条黑色踩脚裤,中跟黑皮鞋,脸上搽粉,涂胭脂,被火烧伤没有完全恢复半边右脸看着更加坑坑洼洼,前两天刚做卷上层发乳,光亮亮,脖子上还围条小方巾,岳峰见这怪里怪气打扮就火,手里没包完半个饺子全摔到面板上去。
赵姨心中叹气,她拍拍岳峰手,低声劝他:“她就这样,你也知道。姨给你下饺子,多吃点啊,待会还开车回去呢。”
金梅凤语气尖刻很:
金梅凤坐在沙发上,边看电视边嗑瓜子,对旁岳峰熟视无睹,不会儿赵姨把下好饺子端上来放茶几上,共三碗,金梅凤碗、岳峰碗,还有碗搁在金梅凤对面,碗面上搁双筷子,做好这切之后,像往年样,悄无声息回到厨房待着。
等饺子凉些,金梅凤拿起筷子拈起个往嘴里送,岳峰看着她:“你没话跟爸说吗?”
金梅凤自顾自地嚼嘴里饺子:“小赵盐放多,咸。”
“问你,当年舞厅杂物间门,是你拿火捡从外头别上吗?”
金梅凤又拈起个饺子:“韭菜有点老,没嚼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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