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襄放开她已然青紫下颚,冷笑道,“再者,要是想害你,当初就该撺掇着你赶紧嫁到方家去,如何还会三番四次拦阻?你若是嫁过去,现在就是方家妇,抄家之祸也有你份,待几天大牢算是轻,重则还会发配为奴,嫁妆充公。哪来你如今这等嚣张气焰,拎着剪刀就杀上门来。待你片好心你视如鬼祟,虞妙琪明面上笼络你背地里陷害你,你还与她亲密无间,姐妹情深。你自己说说你蠢是不蠢?你这双招子长来顶什用?不如挖去!”
这话说得简直太有道理竟找不出丝毫破绽。虞思雨沉吟半晌忽然掩面而泣,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蠢!当真识人不明!”若是今儿果然刺伤虞襄,怕是立刻就会被大哥扔给那方家母子,从此断联系。虞妙琪果然好算计!
顷刻间,她对虞襄、对虞品言、乃至对老太太恨意全都转移到虞妙琪头上,且还急剧膨胀发酵着。
过你?”
虞思雨嘴角缓缓沁出丝鲜血,拧眉思量片刻,不情不愿答道,“未曾。”
“可曾命下人刁难过你?”
沉默片刻后摇头,“未曾。”
“可曾克扣过你份例?”
沉默时间越发短暂,“未曾。”
“可曾在外人跟前让你没脸?”
“未曾。”那是因为你回家后立刻就会给没脸!
不想不觉得如何,顺着虞襄问句点点深想,虞思雨恍然发现,她这些年除心底那点不甘,日子确实过得很滋润,身上穿头上戴口里吃,虽不名贵可也精致,比起其他公侯伯府庶女们要好得多,更未曾受到下人白眼和磋磨。就是邱氏恼人些,可大多时候也都卑躬屈膝,埋头干活,并不曾在她跟前张狂。虞襄虽然口舌锋利,时不时挤兑敲打,却从未背后下过黑手。她喜欢就是喜欢,厌恶就是厌恶,从不矫饰伪装自己,哪里像虞妙琪那个两面三刀货色。
回忆越来越清晰,虞思雨顿时有种哑口无言感觉。原来这些年她过得竟也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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