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襄看也不看她,吐掉漱口水,用热帕子将脸擦干净,而后拧开个小瓶,粘指润肤膏细细涂抹在脸上。
浓郁莲香味儿在室内飘散,熏得人脑袋都有些发晕。虞妙琪心知她涂抹之物必定不是凡品,否则绝养不出这身冰肌玉骨。
若是当年没抱错,这些东西原本应该属于自己——这句话就像个魔咒,不停在她脑海里回荡,然后圈圈将她心绑缚,深陷进皮肉和骨髓,从此再也无法拔除。
虞襄从铜镜里瞥她眼,状似不经意问道,“老祖宗送给姐姐那道平安符呢?怎不见姐姐佩戴?”
“出门时压在枕头下。毕竟是纸制品,每日佩戴唯恐磨损。”虞妙琪端起茶杯,以掩盖唇角不屑。张破纸罢,值得这两人而再再而三提及?
疼。
“都什时辰,妹妹怎还未起床?这太阳都快晒到屁股。”她在靠窗软榻上落座,口吐戏谑之语,轻轻柔柔,宛转悠扬嗓音听上去悦耳至极,任谁也想象不出她此时此刻心底正关押着头咆哮恶兽。
虞襄在柳绿推搡下咕哝两声,这才幽幽转醒,面掀开床幔面打着呵欠慵懒开口,“姐姐来啦?”
看清少女未着妆容真颜,虞妙琪心底又是阵撕扯。去掉浓艳色彩,少女面庞少几分凌厉却多出十二分甜蜜,淡而有型涵烟眉,黑而亮星眸,挺翘琼鼻樱桃小口,气质纯净又透着妩媚,当真是张十分讨人怜爱脸蛋。
又加之她行事不羁,性情乖张,睡觉竟不着亵衣,只穿件鹅黄色小肚兜和同色薄纱灯笼裤,更显得她酥-胸圆润,腰肢纤细,肤如凝脂,真真是位人间尤物。其容貌之盛,气质之佳,直叫虞妙琪看得心神失守,脑袋里自然而然浮现两则旖旎诗句——玉臂撩雾帐,活色满生香。
虞襄挑眉轻笑,“姐姐却是不会想,老祖宗送你时不是配个精致荷包,荷包上拴着根五彩丝绦?那意思就是让你每日系在腰间携带,又好看还能压裙角。姐姐不知,那平
连她介女子都忍不住动心,更何论男子?幸好她双腿已废,否则入宫成为代宠妃也不是难事!
虞妙琪感觉阵刺痛,却是不知不觉将自己下唇咬破,连忙用帕子将血丝飞快抹去。
虞襄并不知道她瞬间能联想到那许多不着边际事,正伸出双手任由桃红柳绿给自己穿衣,然后在两人帮助下坐进轮椅里,推到梳妆台前擦脸洁牙。
将抹盐粒杨柳枝探入口中,她含糊不清问道,“送给姐姐步摇姐姐还喜欢吗?”
“十分喜欢,今日是特意来感谢妹妹。”虞妙琪抚抚鬓边步摇,笑容十分真挚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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