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襄侧头去看他面庞,没有答话,眼泪却掉更凶。从逆光中走出,她才发现,虽然这人与哥哥有七八分相似,可到底不是哥哥。虽然同样俊美,可因为经历太多倾轧与迫害,眉眼间蕴含着浓化不开戾气,怀抱也冷冰冰,少几许偎贴人心温度。
可是为什,那本该随着她死亡而断裂心弦会系在他身上?明知这人不是自己最亲近半身,可惶惑心依然受到抚慰。虞襄思绪紊乱,将头埋在来人颈窝,不停掉泪。
虞思雨悄悄退至墙角站立。虞品言没发话,她不敢擅自离开。
肩膀被泪水打湿大片,那温度竟然有些烫人。虞品言抬手,笨拙拍拍妹妹瘦弱脊背。虽然身体里并不流淌着相同血液,可在她心里,他就是她嫡亲哥哥,可以为之舍弃性命哥哥。那无论她姓甚名谁,来自哪里,她也同样是他嫡亲妹妹。这点永远不会改变。
拍抚动作由笨拙到熟练,
直以来,‘虞襄’都是虞思雨冤大头、提款机、出气筒,必要时候还得帮着背黑锅,领罪责。如今虞襄来,自然要跟这样人刀两断。每月五两银子,虞襄自己月钱也才十两,她可供不起!
药汁刚端来不久,正等着放凉喝,这下把虞思雨烫不轻,立时跳起来尖叫,又被迎面而来茶杯砸中额头,肿起老大个包。嘶嘶抽好会儿冷气,她才怒不可遏高喊,“虞襄,你算什东西,也敢跟摆谱耍横?告诉你,你就是个不知哪儿来野……”
虞襄瞬不瞬盯着她大张嘴。就是这句话,令‘虞襄’从此以后生不如死。
然而话还没完,虚掩房门被人猛然踹开,道冰冷声音穿透耳膜,“闭嘴!”
虞思雨立时噤若寒蝉。在这永乐侯府里,她最害怕人,非虞品言莫属。
原书里,虞思雨道破‘虞襄’身份时候可没有人阻止,从此令‘虞襄’落入最难堪境地。但现在却不同,有虞品言护着,哪怕虞襄血统不明,她依然会是侯府嫡小姐。
这切都在虞襄算计当中,她内心却没有丝毫得意,只睁圆眼睛,眨不眨盯着站立在逆光中,熟悉至极高大身影。
“哥……”甫出声,大滴大滴眼泪便争先恐后往外涌。心灵相牵感觉是那样强烈,好像他们从未经历生死,亦无永别,只是小睡片刻。
小小孩子,伸出双手祈求自己拥抱,那湿润眼里满载着浓烈而专注感情,仿佛自己就是她整个世界。虞品言心尖狠狠抽痛下,想也不想便迈步向前,将她拥入怀中。
“莫怕,哥哥定会治好你!”他字句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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