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睿狠狠瞪他
眼，警告道：“你省些力气，别折腾。”
梵伽罗偏头看他，勾着唇角，弯着眉眼，柔软
模样像个不谙世事少年。只有在宋睿面前，他才会展露出自己最真实也最脆弱面。
宋睿飞快看
他眼，鼻头不知为何竟然有些发酸。
“你说话
能听懂。”他哑声道：“你想说这个世界是属于所有人，对吗？”
“对。”梵伽罗虚弱地点头，似想到什
，又冷下面色：“但是总有那些人会认为自己是世界主宰，是凌驾于众生神灵。如果放任他们，普通人就没有活路。刚才，你看清林念慈模样吗？”
那枚种子旦发芽，梵伽罗磁场就对它不起作用,反倒会成为滋养它肥料,促使它不断壮大,分出枝蔓。而马游空间隔绝之力却帮大忙，将那团野蛮生长藤蔓死死禁锢在丹田里,只要每天加固层，短时间内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
不过要如何将它拔除，梵伽罗却也没有头绪。
他盯着露出抹金红日头山坳,看着薄雾被晨曦渐渐驱散,嗓音也飘忽得仿佛随时会散开：“你知道吗？自从醒来之后,几乎每时每刻都在问自己——梵伽罗，你做事是正确吗？你走路是通往目地路吗？”
他停顿会儿,又道：“直到今天,才终于确定,是正确,必须沿着这条路走下去。若不死，这个世界就不能交给别人。它不属于任何人,但它却也属于任何人。”
说到这里,他扶着额头低声笑,“大概是疼得晕头,竟然连话都说不清楚。你能听懂吗？”
“看清，她恢复原貌。”宋睿把空调温度往上调调。不管梵伽罗需不需要，他总是会下意识地为他考虑。
“要使她完全消散灵气达到刚才那样程度，就得掠夺至少上千人生命。”梵伽罗越说语气越冷：“她黑发浸透普通人鲜血，她牙齿凝聚着不知道多少人冤魂，她光滑皮肤掠夺别人精气神，她气运更是足以断绝方水土，使之变成绝地。不知道她到底用什方法恢复原貌，只知道这背后要付出
宋睿递给他包消毒纸巾,吩咐道：“你手上全是血，弄得脸也脏。”
梵伽罗接过纸巾擦拭额头血迹。
宋睿脱掉自己外套，照样递过去：“把腹部伤口堵上。”
梵伽罗把外套团成团,堵住伤口。两人从头到尾都很冷静，没有谁哭天抹泪，更没有谁痛苦呻吟。这样氛围让这场致命危机变得平平淡淡、无关紧要，却又令人充满勇气。
梵伽罗嗅闻着外套上散发出来清淡檀香，不知为何又有些想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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