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伽罗静静看着他
背影，表情
如既往淡漠。
宋睿从后方走过来，轻轻拍
拍他肩膀：“可以回家吗？”
“
还有个地方想去看看。”梵伽罗摇头低语。
“那就走吧。”宋睿句话都没多问，只是拿出车钥匙。
个多小时后，两人来到京市最高座山山顶，站在栋宏伟建筑物门前，门上悬挂着块黑色匾额，其上用金漆龙飞凤舞地写着三个大字——天水宫。
马游很快就接受公开审判，幸存者站出来指控他罪行,又有受害者留下指甲、牙齿等鲜血淋漓物件为证,法官当庭判他死刑,即刻执行。
当他被拉去法场时，梵伽罗拦住他去路,倾身问道：“你现在还认为自己死后能变成鬼神吗？你信不信能打得你魂飞魄散？”
曾经狂傲得不可世马游，此时只能用滩烂泥来形容。尤其在面对梵伽罗时候，他竟会因为恐惧而流下满脸眼泪和鼻涕,身体抖得仿佛随时会散架。
“信,信,您放过吧，让死个痛快,呜呜呜……”
梵伽罗送给他共情能力还在持续发挥着作用,他身体已经感受不到死者痛苦,但他灵魂却被困在个又个密闭空间里,承受着次又次死亡。他深陷于绝望之中，只能无助地呐喊呼救,无望挣扎攀爬,像曾经每位受害者。
这就是曾经养育梵伽罗门派在俗世据点，也是京市香火最鼎盛座道观。若在往常，道观大门早已敞开，迎接着摩肩接踵信徒，承受着烟火缭绕供奉，另有不少大人物悄然前来，投下不菲香油钱。
但今天，这扇铜制大门却紧紧关闭着，高耸院墙被人用朱红油漆画个圈，圈中写着斗大“拆”字，不断有嘈杂声音从院内传来，
他逐渐意识到,若想获得解脱,唯办法就是死亡。至于死后会不会变成厉鬼,能不能报复社会，灵魂已孱弱到极点他哪里还敢妄想？这个世界只要还存在像梵伽罗这样人，他就永远不会再回来。
梵伽罗深深望进他布满浑浊泪水眼,看透他懦弱无能，这才退开两步，让开前往法场路。
马游被两名军人押走，快跨出法庭门槛时，他忽然回头问道：“你究竟是什
东西？”
这个问题显然已经困扰他很久，否则他不会临死还记挂着这件事。他绝不相信梵伽罗是人类，人类哪里能连续五六天不吃不喝；人类哪里能剥夺他力量化为己用；人类哪里能把地狱带上凡间？
他心里百转千回，无需等待这人回应就仿佛找到确切答案，瑟缩地抖抖，然后踉跄着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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