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伽罗上下打量她,反问道:“你确定这段婚姻还有存续必要?”
曲娴芬在他目光下竟然有些无所遁形。没错,她确过得很糟糕,衣服是宽大肮脏,脸颊是肿胀憔悴,头发是油腻凌乱,只眼就能让人看出来她此时境遇。而且她家里人个个都是大嗓门,对她打骂时候更是喊得震天响,唯恐全楼人不知道她只是个不领工资保姆和出气筒。
这样日子还有过下去必要吗?看见小陆离婚归家那天,她不羡慕吗?她
梵伽罗牵着许艺洋手行走在幽暗小径里,头顶是婆娑树影,脚下是铺满地碎石子,不时有呜咽风吹过,带来丝丝凉意。秋天到。
许艺洋把全身重量都坠在大哥哥胳膊上,小短腿蹦蹦地,像只行走小弹簧。他童年从来到大哥哥身边那天才算是真正开始,在这之后,他终于明白什叫做纯粹快乐。
两人手拉着手走到号楼,却见团黑影蹲在垃圾箱前,正翻捡着几个垃圾袋里东西,口中不断发出呢喃:“怎都不知道分类呢,明明告诉他们哪种垃圾要扔在哪个桶里,为什总是乱扔。简单辨认下垃圾,给减少点负担不行吗?也很累啊……”
阵响铃打断黑影念叨,她把电话接,那头马上传来道很不耐烦声音:“曲娴芬,明天回来,你把离婚协议签,们好聚好散。”
黑影立刻站起来,将自己,bao露在灯光下。她是四楼住户,身上穿着套松垮居家服,由于刚才在翻捡垃圾,所以衣服下摆沾几块污迹,头发也没怎梳,只是随便用指头扒拉下就绑在脑后,整个人显得又邋遢又憔悴。她紧张地说道:“潘大伟告诉你,是不会和你离婚,拖也要把你拖死!”
那头人嗤笑道:“你不签字也可以,会上法院起诉。拖死,你有那个能力吗?”
电话很快就挂断,妇人慌乱地拨回去,那头却只是嘟嘟嘟地响,未曾接通。很明显,她被丈夫拉黑。她看着已然熄灭手机屏幕,又看看脚边被自己弄得团脏乱垃圾袋,终是克制不住地哭起来。
梵伽罗和许艺洋轻手轻脚地从她身边走过,眼看快要进入大门,却听见她哽咽声音从背后传来:“你是住在十八楼梵伽罗先生吗?”
梵伽罗默默叹口气,然后转回头,温和有礼地道:“是,请问您叫住是有什事吗?”
妇人抹掉眼泪,哑声说道:“梵先生你好,叫曲娴芬,是四楼住户,看过你节目,知道你是灵媒。就想问问你,有什办法可以让丈夫打消离婚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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