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她紧贴墙根,发出短促低呼,却又在声控灯亮起时缓缓吐出口气:“梵先生,原来是你呀!”她死气沉沉面容和伤痕累累身体彻底,bao露在灯光下,而梵伽罗和许艺洋目光也被那些伤痕吸引过去。
她似乎感到十分羞耻,于是双臂在胸前打个结,试图遮掩这些不体面痕迹。她才二十多岁,双鬓却已经过早斑白,眼角鱼尾纹被苦难日夜雕琢,显出岁月残酷轮廓。
她涨红脸,嗫嚅道:“梵先生你好,是七楼住户,姓陆,叫陆丹,最近看你节目,知道你是灵媒,所以想,”她脊背越来越佝偻,仿佛无法承受生活重压,连做几次深呼吸才干涩地开口:“想问问你,生活会有改变吗?你能帮预测下未来吗?”
梵伽罗却戳破她内心真实想法:“你是不是想问,你能否活着离开你丈夫?
录制完节目已经很晚,普通小孩早已睡下,但梵伽罗却还带着许艺洋在这座繁华城市里穿梭,吹着夏夜凉风。
许艺洋很快乐,事实上他从未如此快乐,而且天比天快乐。他恨不得永远陪伴大哥哥在这条霓虹闪耀路上飞驰,看尽两边风景,领略世间切。但是不可以,他盯着仪表盘上时间,坚定地吐出两个字:“呱,呱!”
“啊,呱呱还饿着呢!走吧,回家。”梵伽罗意犹未尽地改换车道,上高速。
回到小区后,梵伽罗在车上等,许艺洋则钻进后山去抓小虫子。别误会,梵伽罗并没有雇佣童工意思,而是他体质特殊,走到哪儿,哪儿生灵就会不安退避,所以他很难逮到活物。呱呱日日夜夜被他磁场包裹,这才没有太过激烈反应,否则也早已经跳缸越狱。
半小时后,许艺洋顶着满脑袋草屑从幽暗后山走出来,高举手里晃动着个装满蚊虫小瓶子,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大哥哥。
“这多吗?真厉害!”梵伽罗接过瓶子,竖起大拇指。
期待中许艺洋咧开嘴,灿烂至极地笑。
大小手牵着手,顺着楼梯慢慢往上爬。
短时间内搬走两户人家,这栋楼显得安静很多,但内里隐藏,bao行却还在继续。四楼妇人今天仍然遭受着全家打骂,她绝望地哭喊,换来更惨烈对待,紧接着声息便微弱下去;七楼今天格外安静,仿佛家里没人;十四楼和十七楼自然是空,像死般沉寂;到十八楼,名头发蓬乱,身体瘦弱女子正局促不安地站在门口,几次伸出手去敲门,却又胆怯地缩回。
当她下定决心离开时,楼梯间忽然迈出两个人影,无声无息,吓她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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