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里无人,但他却伸出细长指尖,隔着虚空点中处。滴黑色水珠沾染在他透白指甲盖上,又顺着那优美弧度往下滑,却并未坠落,而是在指尖边缘处消失,像是被张无形口嘬去。
几秒钟后,团雾气由浅至深,由淡复浓,由灰到黑,渐渐凝成个瘦弱矮小人形。那人形没有五官,只揣着双短短手,抖动着双细细腿,局促不安地站在原地。他似乎想靠近,却又恐惧于这个灌满黑水冰冷浴缸。
“让看看你到底发生什。”梵伽罗指尖依然悬在半空。
人形雾气连忙小挪几步,把额头抵过去。
梵伽罗闭上眼睛感受,无奈表情已变成全然冷漠。他看见个脏乱不堪家,阳台上是堆积成山衣服,水槽里是发霉馊臭碗盘、茶几上是东倒西歪外卖盒,地板上是散乱椅子和快递包。
子都不会拿案件去问鬼神,这是对受害者及其家属不负责任。”
“那好吧。”宋睿意味深长地笑笑:“那们说点轻松。堂妹最近拍摄档真人秀,叫《奇人世界》,在节目里担任评委,你有时间可以看看,放松放松,就当给堂妹增添收视率吧。”
“嗯?你还录节目?你不是最讨厌卖脸吗?”庄禛大感意外。
“节目很有趣,今天录得很愉快。你忙吧,开车。”宋睿笑着挂断电话。
——
个醉醺醺男人用钥匙打开房门,东摇西晃地走进客厅,却被快递包绊下,差点摔倒。名小男
梵伽罗回到月亮湾小区时已临近午夜,夏风在楼与楼间隙中呼啸,发出哭泣般声音,但1号楼内哭泣却比这阴风嚎叫更惨烈。
四楼妇女被家老小压着打,声接声求饶像是沾着血,无助到极致;七楼片死寂,却又在下秒爆发出声轰响,仿佛连墙壁都坍塌;十四楼防盗门破破烂烂地裂着口,胆小业主没敢回来住……
梵伽罗爬到十七楼时候忽然站住,凝着双目看向那个昏暗、惯常躲着只小兽角落,原本流转眸光渐渐变得浓黑粘稠,把所有情绪摄走。他注视很久,也站立很久,然后继续步步往上爬,原本轻巧脚步竟略显沉重。
他躺进浴缸,浸入冷水,陷入休眠。清澈见底水在时间流逝中慢慢染上墨色,而贴近他皮肤那些墨色又被丝丝缕缕地吸收干净。睡大约二十分钟,他忽然睁开眼,半靠浴缸坐起,蹙着秀气眉,抿着殷红唇,无奈地看向浴室某个角落,这样表情让他显出几分孩子气。
“过来。”他清朗嗓音被逼仄空间压缩,显得更为冷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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