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滩上这般崎岖难行，眨眼间蓝道行却已行远，背影很快隐没入夜色之中。
方才蓝道行打
个岔，现下她独自
人，烦恼复翻腾上来，捡把小石子在溪面上打水漂玩。
“咚、咚、咚……”小石头跳跃过溪面，最后沉入暗处。
把小石头扔完，她转身正欲再去捡些，却看见有手伸过来，掌心摊开，内中是五、六颗光滑润泽
鹅卵石。
她抬首看向它主人，怔住……
“水底暗流？”
蓝道行立在溪边，望着在夜色中泊泊流动溪水，答道：“你莫看这溪水面上平静，水底下却是激流暗涌，这些鱼儿逆流而上，着实不容易呀。”
看不清他脸，今夏听着，总觉得他似乎意有所指，却又不知他究竟指是什
。
“有些鱼儿游不上去，沉在溪底，尸首层层垒起，托住其他鱼，让它们得以顺利前行。”蓝道行静默会儿，转过来笑笑，忽然换话题，“这鱼干是不是太咸？其实把它裹在饭团里味道还不错。”
“……”
顿顿，唤道：“……小蓝道长。”
“这个称呼也行，既亲切又朗朗上口。”蓝道行很欢喜，旋身从大石跃下，招呼她道，“快来吃鱼！”
看他跃下时身姿翩然若蝶，轻功竟是极好，今夏跃下大石，走过去，才看见所谓鱼竟然是条条风腌过小鱼干。
“这是……你钓鱼？从溪里钓？”她提溜着鱼干问他。
蓝道行摇头，认真道：“
是个道士，虽说不必戒荤腥，但也只能吃三净肉，怎可能钓鱼给自己吃呢。”
陆绎翻捡着自己掌心鹅卵石，自顾言语道：“打水漂石头得挑扁平，这样才能弹起来……这个不行，太圆……”
今夏愣愣地看着他，迟疑开口道：“大人，你、你……你不恼？”
此时，陆绎方抬眼瞥她眼，奇道：“以为，是你在恼。”
“呃，确实是……”今夏讪讪道，“你不会真想去告黑状吧？”
陆绎
阵夜风拂过，山林间树木摇曳，沙沙作响。
蓝道行侧头往山林方向望望，收起鱼竿，朝今夏笑道：“去镇上讨些饭做小鱼干饭团，你来？”
今夏摇摇头，她还没想好怎回去面对陆绎。
他也不勉强，反倒笑得愈发愉悦：“如此也好，将来有缘话，再请你吃。”
今夏点头，拱手作别：“道长保重。”
“那你刚才不是在钓鱼？”今夏诧异道。
蓝道行把鱼竿递给她。
鱼线上压根就没有绑鱼钩，却垂着个银制小铃铛。今夏摇摇铃铛，不响，再看，里面没有铃舌。
“这玩意儿放水里做什？”
“用它，可以感知水底暗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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