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间,夜色寂静,除风穿树叶沙沙声,并未有其他声响。足足过好会儿,个黑影自屋顶翻身跃下,如落叶般轻飘飘地落在地上,冷冷望向窗内陆绎。
“进来坐会儿,桌上有茶,等写完这份折子。”陆绎蘸蘸墨,继续低头写公文。
阿锐立在当地,片刻之后,推门而入,果然就在桌边坐下来。
屋内静悄悄,良久之后,陆绎方才搁下笔来,吹吹刚刚写好折子,笑道:“修河款案总算是结,你会回京城?”
阿锐冷冷望着他:“听不懂你话。”
陆绎微微笑:“结。”
种巨大而无人沮丧感笼罩着今夏,她低低道:“还从来没办过这样案子,爱别离上那几具女尸,就这样白白死,连个名字都没有,也没有人来寻她们。”
“……终有日……”
他未再说下去,脑中想起是庙里看到那尊佛像。
那日,究竟还需多久,他不知道。
州知府到管银库吏司,再到扬州衙门、提刑按察使司……”陆绎顿下,依旧很平静,“他们都知道银子没丢。”
“这是他们联手做这个局。”
今夏胸膛起伏不定,愤慨不已。她知道严嵩权倾朝野,但时至当下,她才清清楚楚地体验到权倾朝野四个字究竟意味着什。
今日,银子为何突然冒出来?
她低头看向陆绎,想起他在船上所说话,骤然之间全明白。
“若是听不懂,你就不会来这里。”陆绎叠起折子,起身道,“以你这身功夫,在乌安帮三年,不觉得委屈?或者你舍不得走?”
阿锐紧盯着他。
陆绎继续道:“虽不是江湖中人,但江湖规矩也算知道点。叛帮者,三刀六洞是少不。只是不知像你这种潜伏在乌安帮锦衣卫
究竟能不能等到那日,他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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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陆绎独自人在屋中研墨,写折子。
夜风拂过窗外,连带着烛火也猛得摇曳下。
“等你很久。”陆绎头也不抬,边写边淡淡道。
他说,那个人想把他踩在脚下。
他在她手心上写“示弱”。
今夏缓缓在陆绎面前蹲下来,想到他不得不在严世蕃面前卑躬屈膝,这比让她自己卑躬屈膝还要难受得过。她抬眼望着他:“所以,在船上,你……”
“不仅如此……”陆绎淡淡道,“还把仇鸾那套生辰纲送给他。”
这些官场上事儿,今夏似懂非懂:“那倒是,嗯,物尽其用……所以,这案子就算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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