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还挺大，没死啊？”他淡淡道。
瞳仁嗖
下紧缩，今夏背脊绷紧，戒备地盯着他，沉声问道：“
没死，大人很失望
？”
闻言，陆绎似乎怔
下，复打量她
神情，压抑着语气中气恼：“你以为是想杀你？不是妄言，若想要你死，有三十六种以上法子可以让你无声无息地消失。若是，你以为你此时还能在这里？”
锦衣卫手段，今夏自然是知晓，说老实话，她也想不出陆绎有什杀人理由，当然她也没听说锦衣卫杀人需要理由。
于是，她只好不吭声。
被梦魇住，起身后想点灯，不小心把杯子打。大人您真是内功深厚耳力非凡，这远都能听得清楚。”两人所住厢房相隔甚远，况且还夹杂着雷声，她着实由衷钦佩。
陆绎冷哼声，也不知是不屑她钦佩，还是不齿她惊叫缘由。
雷声阵阵，仿佛从屋檐边滚过，今夏借着闪电总算摸着打火石，将灯点起，看见地上碎屑，暗叹口气，扯块布将它们收拾起来，裹裹丢在屋角。等她做完，回身看见陆绎竟然还在，而且还坐下来，原本半披素袍已穿戴整齐，乌发仍旧披散着。
既然他不走，今夏也不好怠慢，倒杯水推过去：“大人，请喝茶。”
陆绎并不去端茶，略挑起眉。
大概也懒得和她计较，陆绎接着问道：“你在桃花林里遇见什？”
“对男女，抱在块儿……咳，他们都穿着衣服。”生怕陆绎误会，她补充道，“女子已经死，不认得她脸。那男子没看见长相就晕过去。后来有人往嘴里塞枚药丸，让含化咽下去，再后来有人把抱出桃花林，也没看清他样貌。最后，是谢霄背下山，说起来，在此事上还欠他份人情。”
陆绎冷哼声，才皱眉道：“你能确定真有对男女，会不会是你中毒后幻觉？”
今夏怔
对于这位锦衣卫大人细微表情含义，今夏已能猜着几分，无奈且歉然道：“知道是茶是凉，可三更半夜，也没地方烧水去。大人您大人大量，将就下吧。”她自己也口渴得很，自倒满杯咕咚咕咚喝下去。
修长手指轻轻抚弄着杯子，陆绎并不解释自己为何还不走，况且锦衣卫做事向来没解释必要。他似带着几分漫不经心道：“说说你梦。”
“……没什，就是寻常噩梦，”今夏本能地不想说真话，信口胡诌道，“被狗追，被蛇咬之类。”
陆绎抬眼望她，缓缓道：“听说你今天去城西桃花林。”
今夏愣住，时想不出他是从何处听说，且究竟知道多少，只能顺势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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