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胆子是老鼠做!”谢霄朝她嚷嚷。
阿锐望向上官曦,后者朝他点点头,船橹摇,转进芦苇
风起,水波澜澜,隐隐约约听见前头水湾处有人语声。
饶得是船技娴熟,阿锐将船悄无声息地滑入近旁芦苇丛,高大茂密芦苇将他们隐在其中。
随着水声,人语渐近,已经可以听出他们所说话是东洋话,今夏将身子俯得更低点,从草缝间往外看。上官曦也俯低身子,双目看却是谢霄,后者低俯身子,全身紧绷如蓄势猛虎。最后是阿锐,手操着船橹,手按扶在船帮上,随时等着上官曦命令。
过来船上,仅有三人,身量都不高,宽衣阔裤,腰佩长刀。人在划船,另外两人嘻嘻哈哈地正在翻捡着什,今夏听到声音正是发自他们口中。
定睛望去,他们衣袍上尚有斑斑血迹,手中翻捡摆弄有女人家头钗,男人玉佩,还有孩子颈中长命锁,也不知是从那户人家劫掠来——今夏瞳仁紧缩,在京城就曾听说过倭寇在沿海带烧杀强掳无恶不作,竟是连老弱妇孺也不放过。
从上官曦淡淡神色中,今夏察觉出几分排斥异样,与此同时,她也对上官曦与谢霄之间关系很是好奇。
按理说,谢霄三年前拒婚且离家出走,此举着实伤上官曦颜面,她对他即便不恨,也该是心存芥蒂。可照眼下情形看来,她对谢霄着实关心,不似作假。
眼下上官曦不说话,谢霄偷眼看她脸色,气氛有点古怪。今夏颇不自在,便行到船头与阿锐搭讪。
“你是练内家拳吧?”她笑眯眯问道。
阿锐压根不看她,寒着脸不做声。
谢霄肩头才微耸,便被上官曦把按住。
“老四,说好不动手。”她提醒他。
“才这几个人,怕他做甚!”谢霄挣开她,“咱们那四个弟兄,得替他们找几个垫背。”
话音才落,这边动静已然被船上东洋人听见,腾地下拔出刀来,口中叽里咕噜地不知说些什,船调转方向朝他们过来。
“哥哥,你等等。”今夏拽住他,转头示意阿锐,“把他们引进芦苇荡里头鬼打墙。”即便人数占优势,但不到万不得已,她向来尽量避免正面交锋。
“哪个门派?”她接着问。
阿锐仍不吭声。
今夏毫不介意,接着道:“去年在京城也遇见过个练内家拳,年纪吧,大概四、五十岁,青靛脸,张大口,两边胭脂色鬓毛,三面紫巍巍虬髯,鼻子像鹦嘴,拳头像钵盂……”
这是夜叉还是人啊!阿锐冷眼瞥她。
今夏却在骤然间停口,急打手势,示意他把船往边上靠,同时要大家都低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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