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中虽说着不想,但眉宇间仍死死地打着铁疙瘩,可见他是口不对心。
今夏不好说破,只顺着他道:“就是就是,还是想想正经事吧。咱们待会吃什?头儿过两天就得伤筋动骨,是不是先给他补补?这里银子虽不够,不过咱们可以到城外林子里打个野鸡野鸭什,运气好没准能打着野兔……”
船徐徐靠岸,陆绎也未再有其他吩咐,行人径直回官驿。杨岳向杨程万禀船上之事,杨程万是何等样人,杨岳每次说到“翟姑娘”三个字时不经意流露出异样又怎瞒得过他眼睛。
“你这神不守舍模样,莫不是因为那女子缘故?”他望着杨岳,淡淡问道。
杨岳愣神,未料到这快就被爹爹看穿,时不知该如何应答。
花两千两银子,这明显是养家想用她捞银子,你怎说养家不缺银子。”
今夏无奈地看着他:“哥哥,楼船上光是那挂红麝珠帘就不止两千两银子,更莫说她所弹那方琴。”
高庆说不出话来,只得做出解模样,点点头。
陆绎面上看不出任何情绪,手指轻轻敲击几下圈椅扶手,开口道:“那,你以为她对有何企图?”
今夏耸耸肩:“这就不好说,她养家是知府小舅子,在扬州地界上,他应该过得够安逸。大人您是京里来,又投个好胎,没准他想往京城里钻钻。”
今夏赶忙插口道:“头儿,你是没瞧见,那翟姑娘生得真真是好看,大杨也就是多看她两眼。那位陆大人,瞧她瞧得眼都直,说不两句话就去摸她手,简直就是个色中饿鬼!”
“夏儿……”杨程万皱眉头。
“真,您别瞧他日里装得道貌岸然,见着上官姐姐就要关起门来说话,说还不到半柱香,们听见里头动静,进去,您猜怎着……他手都搂到上官姐姐腰上!简直就是个急色鬼。”
她在里头说得热闹,却不知窗外头正立着陆绎。他原是有事要吩咐,不想听见这出,当下侧头思量
陆绎看向高庆:“去查查这个小舅子,他何年收养翟姑娘,翟姑娘亲生父母是谁,她接触过哪些人,还有连同他名下地产都查明白。”
“卑职明白。”
船缓缓驶在归程中,杨岳依旧没什精神,今夏在旁不时试着逗他说话,可惜始终不得其法。她说上十句,他顶多“嗯嗯”两声。过好会儿,眼看船就要靠岸,她叹口气,拍拍他肩膀道:“你这样子,头儿见肯定要起疑心,你好歹也装个样子,精神着点。”
杨岳听罢,拿手将脸阵猛搓,力道颇大,把原就粗糙面皮整个都搓红。
“不想,想又有什用!”他狠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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