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个圆圆脸丫鬟探头出来道:“家姑娘向来以琴会友,若要见面,请先弹奏曲如何?”
不待高庆回答,今夏已忙笑应道:“使得,使得,等着啊!”
她连窜带跳地回舱,浑然已经忘之前尴尬事,朝陆绎禀道:“大人,这位翟姑娘真不是般人,她要以琴会友……您赶紧弹曲,让她听听。”边说着边手脚麻利地把旁边琴搬过来,放在他眼跟前。
素来只听闻陆绎武功高强,却从未听过他
“他不就是投胎时准头好,替自己找个好爹,凭什人家非得看上他?”她嘀咕着。
“话不能这说,平心而论,”眼看蓑衣就快被她揪秃,杨岳躲开几步,“且不谈家世,陆大人相貌人品也是不俗,你没听衙门里头聊闲篇时候说起来,便是卫阶在世,也不过如此。”
今夏鄙夷道:“那个生生让人给看死卫阶?男人要能文,要能武,长成个小白脸有什用。”
“关键是人家又能文又能武。”
今夏时语塞,低声嘀咕道:“那又怎样,小爷也不差。”
得她把这话噎在嗓子眼。
“大人年轻有为,京城之中,倾慕大人姑娘又岂止她人。”杨岳笑着替她作答。
“是?”
陆绎微微倾过身子,偏偏还要问她。
今夏干瞪着他,憋得快吐血:“……就算是吧,您欢喜就好。”
渐渐,湖面上隐约有丝竹之音传来,被风吹得时断时续,但仍可听出不止家。今夏细听会儿,分辨方位,估摸出他们这条香船附近至少有八、九条船。
“哪条船上才是翟兰叶呢?”杨岳直张望道。
今夏慢悠悠道:“打听,翟小姐颇通音律,擅弹古琴。”
不多时,艘楼船缓缓自烟雨中驶出来,雕栏画栋,甚是华丽,内中琴声清幽,直透过雨雾传过来。再定睛望去,船上挂灯笼上书着个“翟”字,想来便是此船。高庆忙进舱向陆绎通报,又得吩咐出来,命船夫驶船靠过去。
船才靠过去,高庆朗声道:“家大人听闻琴声优雅,甚为赏识,不知可否见?”
陆绎作思索状,片刻后叹道:“徒增烦恼而已,没甚可欢喜。”
他摇摇头,施施然转身进舱,身后留下已然七窍冒烟今夏。
香船继续在烟雨中缓缓前行。
杨岳身披蓑衣,以手搭棚,极目远眺,诧异道:“怎还没动静,翟兰叶养家不会是对陆大人没兴趣吧?不能够呀……夏爷,咱们能不能歇会儿?……你个败家孩子,再揪下去这蓑衣可就不能穿。”
满腹郁闷无处发泄今夏正逮着他,起劲地根根地往下揪蓑衣上棕条,船板上落地棕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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