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对谁来说,都是痛苦。要敢于冒犯这种痛苦,内心就必须隐含着战胜痛苦欢愉。所谓画,所谓诗,所谓戏剧,都是蕴蓄于此种悲酸之中快感别名。解其中意趣,方能使吾人之作变得壮烈,变得娴雅;方能战胜切困苦,满足胸中点无上趣味;方能将肉体苦痛置之度外,无视物质上不便,策驱勇猛精进之心,甘为维护人道乐于受鼎镬之烹。若是站在人情这狭隘立脚点给艺术下定义,那可以说,艺术潜隐于等富有教养之士心里,它是避邪就正、斥曲求直、扶弱抑强坚定不移信念结晶,光辉灿烂如白虹贯日。
有时嗤笑某人故意做戏;嗤笑他为追求美好意趣而作不必要牺牲,是不合乎人情行为;嗤笑他不肯静待发挥美好性格机会自然到来,而味急着炫耀自己趣味观,是愚蠢。持嗤笑态度人倘能真正解个中三昧,或许可以言之成理。倘是个不识趣味为何物凡夫俗子,以自己卑下观点去鄙视他人,这是不容许。从前有个青年,留下首《岩头吟》,纵身跳下五十丈高飞瀑,付诸急湍。依看,那位青年正是为个“美”字而舍弃不该舍弃生命。死确乎是壮烈,至于促成死动机则是难于理解。然而,尚未领悟到死得壮烈人,何以嗤笑藤村子[3]作为呢?认为,他们正因为没有尝过壮烈之死所得来情趣,即使面临正当事情,他们终究不能实行这种壮烈之死,在这点限制上,他们人格远比藤村子低劣,他们没有权利嗤笑他。
是画家。正因为是画家,所以是专注于趣味人,即使堕入人情世界,也比东西两邻庸懦无能之辈高尚得多。作为社会员,足可站在教育他人地位上,比起不懂诗,不懂画,没有艺术爱好人,容易产生出美行为。在人情世界里,美行为表现在“正”、“义”和“直”。行为上显现出“正”、“义”、“直”人就是天下公民模范。
暂时离开人情世界,至少在行旅之中没有回归人情世界必要。否则,此次旅行就将徒然无用。应当从人情世界拨开厚厚尘砂,仅仅注目于满布底层璀璨黄金。并不自认是社会员。作为个纯粹专门画家,就连自身都断绝缠绵利害羁绊,悠悠然来往于画面之中,何况山、水及他人呢?因此,对于那美姑娘行动,也只是那样看看罢,别无他求。
爬半里多山路,看到对面带白墙。想这是橘园中人家。道路不久分作两股。顺着白墙旁边向左拐,看见个身着红裙姑娘走上来。红裙渐渐看分明,里面露出褐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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