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细蕊跌跌撞撞往前走
几步，棺材
形状看分明，里面垫着黄色绸。要是再往前走几步，或许就能看到
双鞋尖和点花白头发。商细蕊整个人落入极度寒冷之中，冷得颤抖不止，他张开点嘴唇，从牙缝里吸着气，五脏六腑都被冻得哆嗦起来，痉挛似抽痛！眼睛里看出去画面逐渐模糊扭曲，转变为浓烈疯狂色彩，直扑到他脑子里！他不能再往前走！
程美心转身对着只镜框照脸
在颤抖，嗓子也在抖。他知道他在犯傻，有千百种方便体面进入程家办法，偏偏选最糟种！他竟然用拳脚硬闯！现在定要镇静，对着他老婆好好说话，或许还有机会，或许……
程美心在旁皮笑肉不笑扬声说：“原来是商老板！
当是兵荒马乱，哪里来匪徒！”
商细蕊看也不看她，握紧手里长棍，只向二,nai奶说：“听说程二爷伤得重，急忙来探望，还请二,nai奶通融通融，让看看他伤势。”
他嗓音语调也是寻常男人那种，略有些沙和软，端正平稳，没有任何符合二,nai奶想象地方。二,nai奶没有说话，她还是没能把商细蕊与眼前这个青年联系起来，之前准备肚子奚落与痛斥，都不知打哪儿说起。
程美心又说：“那你可来晚！”
商细蕊听蒙，二,nai奶也瞅着她大姑姐。程美心叹：“前后脚工夫。他刚咽气，你就来，命中注定有缘无分吧！”
商细蕊哪里肯信，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身子略略朝前动，他克制不住，想冲进去。程美心察觉到他想法，率先说：“怎
？不信啊？那就跟来吧！”二,nai奶不安地看看程美心，程美心朝她撇嘴角，眼镜，用目光迫使商细蕊扔棍子，接着，领他穿花园过楼阁，朝祠堂走去。
内院祠堂，已经布置出灵堂模样，真有口乌黑棺材停在那里。商细蕊倒吸口气，心里还没有任何感觉，腿就先软，走不动。
程美心亲手划火柴，点燃两只素烛，向商细蕊说：“进来呀！刚才吃那些打，不就是为见他面！”
商细蕊扶着门框跨进去，走出两步，又站住。程美心抽出两炷香，朝他递过去：“来呀！过来看看他。”商细蕊不接，程美心便将香插在香炉里，沉幽幽地说：“弟弟可怜，小时候家里变故大，担惊受怕。长大结婚，豁出性命挣下这份家业，眼见日子平稳下来，日本人又不放过他……他还没到过奈何桥年纪呢！”程美心退开点，站到二,nai奶身边，指棺材：“有什话，没来得及和他说，说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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