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贵修看程凤台眼:“能看出来?”
程凤台心说真是非常明显,又问道:“哪儿觅来?军队里放这个人做什?”
曹贵修笑道:“曹司令用个营装备给夫人换珠宝,从大狱里捞他条小命,花也够八只大钻戒!”程凤台露出点吃惊样子,曹贵修接着说:“你可不要小看这个秀才!用好,能顶个骑兵团。”
程凤台也问:“为啥?”
曹贵修指台上,道理都在上面。
义,敬小娘舅杯。”
程凤台接着给他讲淞沪战上国军子弹窍门,说道:“小时候,常常跟着邻居伯伯去佘山打猎,佘山有个猎户,他有空歇就从口袋里掏出两粒子弹在头皮上摩挲,把外面镀铜均匀磨掉,打出去弹头火箭炮样,沾血就炸,绝无生路,是专门贴身带着,打猛兽和仇家。”程凤台笑道:“直以为这是江湖上绝户招儿,没想到这次上海打仗,们兵用得可顺手。”
曹贵修道:“打仗呢,哪有那多工夫慢慢磨头皮。”
程凤台道:“鞋底子擦几下也样,就是准头有点偏,近战还行。”
曹贵修立刻放下筷子,命人当场试验,试验结果果然非凡。远处老夏听见枪响,以为曹贵修又不顾纪律在搞私刑处决那套,抹抹嘴老天拔力地跑来看,看过竟然没事,曹贵修瞪他:“驴肉吃饱?”老夏扶眼镜,道:“戏妥,请师长和客人们移步。”
台上已经开戏,报幕小兵上来捧着肚子洪亮地念:
“下面请欣赏
戏台是土堆砌平方油布棚,上悬几只电灯泡,戏服和妆容也不值提,因简就陋罢,台上台下情绪却很高涨。程凤台与曹贵修坐前排,身后乌泱乌泱新兵蛋子们铺满方圆两亩地,他们在乡下长大,千载难逢看回戏,今天就等于过节,但是由于长官在场,再高兴也没人敢喧哗,骚动闷在罐子里,嗡嗡暗响,让程凤台想到商细蕊耳聋之后那几场戏,台下也是这样隐而不发地按捺着。
老夏步跨上戏台,清清嗓子,凑在话筒前说:“知道今晚大伙儿来这干啥不?”
下头齐回答:“看戏!”
老夏两手按下此起彼伏人声,脸上流露出种近乎慈爱神情:“你们呀,话只说对半,这戏,咱们要看,可咱们看不光是戏!更要看这戏中道理,要学习!知道,大家离开家乡来到部队,两眼抹黑,有些人呢,不认识字,有些人呢,甚至连国语也不会说,满口五湖四海地方话,这些将对部队生活造成很大障碍!但是,可以通过慢慢学习……”
程凤台问曹贵修:“这个老夏,原来职业是老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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