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够。洞不塌，
偿命。”程凤台说：“你要信不过，就运二百斤炸药去炸吧！”
曹贵修笑道：“哪能不信！哥廷根大学
手笔，当代科学
不起啊！”
这是程凤台吹嘘过话，听不禁
笑，接着与曹贵修交待许多洞中机宜。他们足足说下午话，程凤台心事重重，晚饭也没有胃口吃，而曹贵修坚持要为程凤台杀头驴，请他吃伙夫拿手芋头驴肉。程凤台只说累，吃不下大荤，要早睡。曹贵修看得出他心事由来，握住他肩膀摇：“小娘舅，放宽心吧！你就是守口如瓶，真拉二百斤火药去炸留仙洞，你又能怎样？照样担嫌疑，还够冤枉！使你巧法子，掐着点儿炸！绝不留活口，让九条做糊涂鬼，你踏踏实实！”说着勾肩搭背，与程凤台特别
兵练胆，同时也是向程凤台表态，表明他抗日决心。程凤台坐到桌边定定心，手中悬笔未落，这年来很多事情涌上心头，幕幕刺心，商细蕊血，察察儿枪，程美心紧攥白手套，破碎琉璃花瓶，最后都化为夕阳下那几声鸦啼。
程凤台说：“身家都在这里。”
曹贵修目光灼灼：“多话涉及战略机密，不能告诉小娘舅，只能保证小娘舅这笔落下来，于国于民功德无量。”
程凤台嗤笑道：“快拉倒吧！于国于民……能保住全家老小就要烧香！”
曹贵修认真说：“到那时曹司令定与决裂，你坐稳你曹家小舅子，坂田不敢闹你。”
坂田敢不敢不好说，日本人在中国根本不讲理。但是与其被坂田要挟着当汉*，落个辈子不堪回首，不如就此赌赌，届时留仙洞打仗打塌，程凤台还要怪九条断他财路呢！曹贵修和曹司令心不齐，反骨早现端倪，父子成仇干系，大概找不到娘舅身上。程凤台拿起铅笔郑重地做标记，沉声说：“英雄难当，狗熊更难当。惜命贪财不假，可要替日本人枪上膛，还真做不出来。”
曹贵修眼睛盯着图纸，笑道：“小娘舅能屈能伸，扛得住大事，是真英雄。”
程凤台不到五分钟标记完图纸，曹贵修登时就要来取。程凤台按在纸上不放，二人四目相对，脸上少有肃然。程凤台道：“打仗事不懂，你不说，也不问。要真能举拿下九条小命，坂田失靠山，还能有活路。要是九条活着回来，再对起疑心，偷鸡不成蚀把米……”
曹贵修打断他：“对九条路数研究很深。九条落在手上，必死无疑。”
程凤台挪开巴掌，曹贵修拈起图纸看过眼，惊奇道：“这
多钢筋，这点炸药就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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