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换商细蕊大笑起来,笑得浑身抽搐。程凤台还在纠结那十二亩地:“商老板,是真有啊?”商细蕊冲他瞪眼睛:“别废话!在床上不办正事你跟扯闲篇!是不是又想睡地板!”程凤台想到过不几天就要去替坂田干那桩断命买卖,便也觉得良宵苦短,不可荒废。那本《梨园春鉴》就扔在那里,也没有人说要捡起来看看下文,然而看与不看,都防不住商细蕊命中场大祸。
造谣业障已满,合该有断条腿报应!因此狠狠瞪那书眼,并不阻拦。
两个人生过场闷气骂过场街,并排躺在同个被窝里,程凤台枕着胳膊,感慨:“过去觉得你们开口饭吃得容易,学艺几年,吃辈子老本,又能挣钱,又能得名。今天是明白,这六块钱张戏票里,三块钱买你艺,剩下三块钱呢,买你做个靶子,给他们胡说八道糟蹋着玩儿!”
商细蕊望着天花板:“总有这号吃人饭不拉人屎。过去编排九郎,说话更下流,齐王爷把造谣下大狱都止不住人说,止不住人信呢!”商细蕊眼皮耷下来,嘟囔着个嘴:“人言说戏子贱,其实贱也就贱在这里。换成随便哪个拉车贩货平头老百姓,被人这胡说,不得扯着人领子找人打架吗?偏偏唱戏,谁都认识们,们谁都不认识,理论也没处理论,真理论,还成们仗势欺人。真是点名誉尊严都保不住!”
程凤台听着心酸,伸手捞,把他脑袋按到自己肩膀靠着:“商老板这冤,哪儿就给们栽那些姘头啊!”
商细蕊点头:“就是啊!要摊上那些姘头还有工夫唱戏?成天就忙活他们!什不上台面小财主,也往身上靠!”
程凤台哟声:“看来只有这样大财主,才能靠上商老板!”
商细蕊说:“不给白靠,你得拿点什。”
程凤台说:“商老板开口,那是应有尽有。”
商细蕊想也不想,脱口而出:“要你河西水泡子十二亩地!”
程凤台听他这句话说得野趣,大笑阵:“好好好,给你十二亩地。”翻身就去压着商细蕊,亲亲他嘴,忽然表情变:“商老板,这不对劲啊,怎有整有零还分东南西北?太细致,不像是顺嘴胡诌,难不成是真有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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