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窗里伸出来,朝那书点下巴,笑道:“蕊官儿最不耐烦这不带画儿书,二爷看告诉他,打哪儿来刺头,是该清理清理。”程凤台微笑答应,把书放在手里颠颠,但是等回到房里,程凤台也没有机会看书,二,nai奶绝口不提他们之前不愉快,也不问凤乙,也不问察察儿,全当没有样,只把坂田事从头问到尾。程凤台忙着给她编瞎话,书往床头塞,也就忘。
那边商细蕊卸完妆,收拾头面与同仁们告辞,整个过程面无表情。侯家徒弟便也没敢说些咸淡招惹他,怕真打起来。程凤台这走,把车也开去,商细蕊二话没有,抹头趟着冻冰路面往家走,从剧院走到东交民巷,得有四五里地呢,可见还是在赌气。小来没什说,只有抱大包裹跟着而已。钮白文哎哟声,撵上商细蕊想要宽慰几句,可怜他倒是劝过吵架夫妻,但是这两个男人绊脾气,却要如何开解呢?这样直直走阵子,商细蕊蓦然扭头,问他:“行里是不是都知道不唱白蛇传?”
钮白文被问得愣。商细蕊在平阳唱旦最先唱出名便是与蒋梦萍《白蛇传》,后来由于两人段公案,商细蕊铁主意把这出戏挂起来,至今也没有碰过下,这里面缘故,就连戏迷也都知道,笑作是“戏妖不扮妖”。
商细蕊直瞪瞪瞅着眼前路,冷风吹得他吸鼻子,委屈似说:“都知道不唱白蛇,都知道刚唱打金枝,老姜勾去诗文会,只能战金山。日本人不许唱抗金扫辽戏,你说老姜知道不知道?”
谁说商细蕊没有心眼,他只是不屑用心眼,从小眉高眼低经历过来,这行里来来去去就那几个心眼子,看都看会。钮白文低着脑袋沉默不语。这巧,日本人踩着钟点挑今天来听戏,又这巧,四出戏码里独独出抗金戏,教商细蕊给挑去——真要是故意刨坑,里面恐怕还有侯家徒弟下铲!钮白文是个谨慎,心里早也有疑影,只是嘴上不肯说;现在听商细蕊自己说,他唯有叹道:“终究空口无凭,这亏横竖是咽下,好在没惹出大祸。”
商细蕊跟着低头叹:“看二爷方才那脸色,这亏怕是他替咽下,才没惹出大祸。”
商细蕊直是没心没肺横小子模样,好难得见到他动情动容时候,仿佛可以做番□□深层谈话。然而下刻,商细蕊便喊两辆洋车,跺跺脚对钮白文说:“钮爷快回去吧,脚丫子都冻木!”说罢,撇下钮白文肚子话,与小来扬长而去。
接着几天,程凤台怀疑自己被日本人盯梢,或者说,早在小公馆那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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