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睡着。
这晚对程凤台说话,商细蕊点也不是开玩笑,这个戏痴子,常常不小心,就活到戏里面去。他当真要去找姑娘父母表达心意,要娶他们闺女牌位做老婆。幸好事先被沅兰知道,立刻通知杜七和钮白文,说“班主要发疯,要娶聂小倩”。这二位赶到,哭笑不得,摁着商细蕊指着鼻子训斥顿,给他讲道理听。这个事情不管商细蕊是不是真心实意,外人只会认为他在惺惺作态,利用死人给自己添故事。商细蕊被骂得垂着头,大气儿也没有声。但是经过这件悲剧,梨园行开始认真考虑罢戏提议,最先响应就是姜家荣春班,不但身先士卒,还召开个类似发布会玩意儿,把同行和记者招来吃喝顿,顺便指桑骂槐把商细蕊讥讽遍,说某些人是小人重利,掉钱眼子里,舍不得这如日中天名气,而姜家知大义,晓气节,共赴国难,绝不苟且。底下人纷纷给叫好拍巴掌,像听场好戏样。这好戏却没能够传进商细蕊耳朵里,商细蕊被条人命压着,别说没心思唱戏,他连听戏也没心思。有个深夜,程凤台回家来,路口蹲着两个人,烧着盆火。老葛惊讶地说:“二爷您看,这不是商老板吗!”
程凤台累得眼睛都睁不开,眯缝出条线,看还真是!这时候北平秋夜又凉又静,商细蕊和小来主仆两个在那烧纸钱呢!这也不是清明,也不是冬至,阴风吹起纸灰扬得老高。程凤台禁不住打个哆嗦,上前压低声音,见神见鬼地说:“商老板,这是在做什呢?”
商细蕊不回答,眼睛盯着火堆,朝他撇下巴:“你回家去,待这碍手碍脚!”
程凤台不作声,看他们化会儿纸,其中有包红纸包,描金画银,外封上面大字写着:“商门董氏,魂下受用。夫商细蕊敬奉。”这位董氏,分明就是前阵子憾死姑娘名讳,然而竟冠姓。商细蕊意孤行,自说自话,还是给死人做丈夫!程凤台看到这些,心里阵恶寒,说不出来悚然之感,捉住商细蕊胳膊就往家里拖,嘴里咬牙切齿地说:“商细蕊啊商细蕊!你可真是个神经病啊!”
商细蕊每逢受到刺激或者感到压力,人就变得有点呆。这几天也是垂头丧气样子,任由程凤台把他拖到家里,洗漱上床,整个过程不发语。等到躺在床上,程凤台还是骂骂咧咧,说要喊医生来给他吃点治神经病药,骂阵,没有反响,转头看见商细蕊肩膀抽抽,凑过去看,商细蕊竟然哭,商细蕊是很少哭,因为犟,受多大委屈也不哭,哭就等于认输。此刻他红眼睛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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