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就是上回《赵飞燕》和《摘星台》撞戏缘故?也不至于吧!”
钮白文道:“那谁知道呢!保不准就是这上头结怨!”
程凤台摇头嗤道:“钮爷,就忍不住就说句不中听话。你们唱戏人呢,单个儿看都是伶俐可爱,聚在起就显出风气太差!勾心斗角,暗地里小动作、小成算、小坑害,忒不上台面!男人涂脂抹粉地唱着唱着,都唱成副娘们儿心肠!”
钮白文笑道:“二爷这是连块儿骂进去。不过话倒是不错,咱们这行里脏烂不上台面,外人看不,自己都嫌牙碜!”他拍商细蕊胳膊,又道:“您这个商老板是与别个儿不同,和他半拉师兄弟好些年,受多大罪都没见过他对人起丝坏心眼。他向来招人妒忌,人排挤他,造他谣言。他自个儿嘟着嘴,坐那抱着肚子怄气,坐就是大半晌!这不是,他不害人,人就要害他吗?”这话把程凤台听得很舒服,他也正是钟爱商细蕊与众不同,简简单单,干干净净,没有通常戏子复杂阴暗,同时心里也升起股愤慨:好好孩子,总欺负他干什!情不自禁回头望眼商细蕊,对他笑笑。商细蕊倒是头回知道,自己在钮白文心目中居然是这样个窝囊废形象,还什抱着肚子怄气,点儿也不像个男子汉,让人无法认同。他记得自己小时候追着惹恼他师兄满大街痛揍场景,那是何等威风!北平戏子们热衷于阴谋和暗算,这不是他路数,没法接招。
钮白文对商细蕊叹气说:“师父临走前让照应你,你看看这事闹,心里也没底,要是他老人家在就好。”
商细蕊说:“纵使九郎还在北平,也不能替不是?”
说话间功夫就到梨园会馆。他们车子刚停下,对面又来辆车,这辆车路急刹过来,差那点就要相撞,在老葛惊呼声中堪堪停在半米之外。杜七从驾驶座上跳出来,脸色也很不好看,叫骂道:“说!姜大爷吸饱大烟不消化是不是?这是在折腾什劲儿?隔半个城把人叫来解闷子!”
钮白文急忙摆手,让他不要多话,面也拿出搞阴谋人特有鬼鬼祟祟,招呼杜七来商量。水云楼那几个不上台面炮仗筒子不足以谋,商细蕊身边这多起哄捧角儿,钮白文看得出,只有杜七个赤胆忠心,智勇双全,心想读书人涵养功夫,总该强过于戏子吧?但是钮白文也看错杜七,杜七听这意思,哪管什从长计议,握住商细蕊手腕道:“知道姜老头用心,他们就是见不得有人比他们好,要杀你风头。你新本子全是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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