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脚蹬厚底皂靴,面戴漆黑髯口,两道剑眉,双星目,脱口便应道:“哎!好哥哥!”两人回过神来,天真烂漫地笑做团,全被有心人全看在眼里去。侯家小徒弟忽然失慌失张跑来后台,道:“师兄快去台上看看,守旧幕子好像蛀块洞!”
大家吃惊地跑上台去看。今天挂是侯玉魁当年惯用那块黄底子松柏图,刚挂起来时候天还没亮,现在戏台子灯光打,就在那松树枝端,清清楚楚蛀出只栗子大黑洞洞,落到明黄底子上特别显眼。商细蕊仰头看着,心里疼得很——这还是御赐呢!多稀罕遗物啊!按不住脾气失声怒道:“怎回事这个!谁管衣箱!”
师兄弟们默默地扭头看向大师哥。侯玉魁大徒弟顿时脸上就不太好看,瞪商细蕊眼。今天这日子,商细蕊不与他搭戏,分明是存有鄙弃之意,不但如此,竟还带个小丫头片子来顶替他,教人自惭难堪。现在更不给脸,侯家人还未说话,他居然大喊大叫上!
商细蕊仍然昂着脑袋在那抽气儿痛心,侯大徒弟铁青着脸不作声。钮白文心知侯玉魁徒弟们对师父也就那点人前情分,此刻断然不会有人站出来说话得罪大师兄,不比商细蕊,是个傻实在,笑着打圆场,道:“真丝确实不好保管,这块幕子从大清朝到如今,也有大半辈子啦!人去幕落,也算是回事。……这样,哪位老板就近,受累借借块幕子,趁还没开园,咱们赶紧挂上!”
这话本是对着侯玉魁亲徒弟们说,然而侯家徒弟们都是搭班唱戏,寄人篱下,谈不上自个儿守旧。大徒弟不怀好意,道:“咱们都不近,就商老板最近。”
把他阴阳怪气调子搁边儿,眼下挨得近,还真只有商细蕊水云楼。商细蕊也不看看钮白文眼色,也不琢磨琢磨大徒弟用意,换守旧后果,转身就朝包厢喊声:“二爷!”
程凤台本来不稀得瞧商细蕊和女孩子搭档,今天是被胁迫来,正在那闭目养神打盹。听见商细蕊高声叫唤,探出半边身子来看究竟,就见满台戏子全仰脑袋瞅着他,他莫名其妙地朝戏子们点点头,笑笑,好像大阅兵。商细蕊当众,bao露他二爷,知道不好意思,提起裙角跑到包厢里,对程凤台耳语两句,程凤台立刻起身,替他跑趟水云楼办差。
事已至此,钮白文欲言又止,也无话可说,看商细蕊这脾气,他现在要说什后顾之忧,准就成小肚鸡肠和挑拨。程凤台汽车代步,用不到半刻就回来交差,带回来块折得好好守旧,白底子当中大朵海棠花,又洁净,又神气,分外与别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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