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青笑道:“是七公子从法国带回来料子,找裁缝做。二爷您没瞧见,做得不满意,七公子当场就拿剪子划,糟蹋好些呢!就说他们水云楼太奢侈,费那大周折做成衣裳,除这出戏,别戏里也用不到。”
商细蕊把衣服平铺在沙发上欣赏:“只能唱这出戏也值,不,就算唱次都值。”上台切必须是美,不惜代价美,声势夺人美,更要耐得细看美。这观点他和杜七是非常致。商细蕊吃开口饭,钱来得容易,加上杜七个吃祖产少爷家,两个人根本不在乎为此多烧点儿钱。可是如果商细蕊知道他这句话将要成真,大概也要懊悔不迭吧。
《怜香伴》因为是出雅戏,票价比平常要高出点。但是向来只要挂出商细蕊名字,没有不满座,何况还有俞青保驾护航。原来大声叫好那些泥腿子担夫今天当然不会来,底下静静地坐着许多面生斯文人哝哝细语。程凤台到包厢坐下没多久,大幕垂垂拉开。程凤台注意到为配合这出戏,幕布都特意换成纱质,灯光尽是暖色调,整个戏台朦胧雅致,赏心悦目。
商细蕊今次扮回旦角,搭档却也是女子,可不能再像过去那样抻得身姿挺拔地唱,两个女人站到起,身高落差太大是很奇怪。他早想好对策,学着演武大郎丑角那样膝盖在裙裾下微微蹲截,魂步走,裙摆飘拂,点儿也看不出来。
也不怪报纸上总爱编造商细蕊和俞青绯闻,他和俞青两个生旦时候无疑是金童玉女,个花旦个青衣携手并立,也是双举世难求玉人。商细蕊明媚俏丽和俞青清雅高洁,互衬互映,互比互照,真把两个女子演得像对儿。也不非得说是对儿恋人,就是种儿玉分两半,花开两面匹配,两人在起特别有种圆满。相较之下,那个巾生就太多余,多余而且猥琐,猥琐而且低俗,被二女灵气比,就比成枚活道具。
程凤台看着看着,就不由得想到他在上海青梅竹马邻居赵元贞,赵小姐仿佛似乎也有如此个怜香癖好。程凤台在认识商细蕊之前,只以为那是闺中寂寞闹着玩把戏,认识商细蕊之后,不禁要重新审视番。
下戏杜七亲自把束花递上台去,商细蕊让俞青捧着。群人又是合影又是谢幕,闹许久才散。程凤台期间遇见个同来看戏朋友,聊几句方才慢慢晃悠到后台,进去就听几个戏子在八卦台下有两个女学生看戏时候手握着手,还是十指相扣握法,定是对恋人来找共鸣。商细蕊表示他唱戏不大留意台下,加上灯光昏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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