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玉魁瞪眼:“问他干嘛!还做不得娃儿主?!”
商细蕊又很羞涩地点点头,表示确实切都凭侯玉魁做主,他没有意见,万事依从。钮白文当场笑出来。从前商细蕊对宁九郎也是这样乖巧,不过因为宁九郎宠着他,他有时候还要撒撒娇,争辩两句。在侯玉魁这里,他真乖得跟兔子似。
钮白文笑道:“斗胆给二位出个主意,自家唱堂会,打扮也不用改,索性来出《汾河湾》怎样?”
《汾河湾》与《武家坡》妆扮差不多,内容也差不多。不过《武家坡》只要口齿清楚,嗓子在调儿,人人都可上台来票段。《汾河湾》就太考验做工。非行家不能演,非行家不能品。好多名伶都难以把《汾河湾》演出彩来,是很吃功夫出戏。而且这两个人没有排演过,今天之前甚至从未相见,难度就更大,简直就是场冒险。
侯玉魁居高临下地睨着商细蕊:“这出可难!”
台上两人畅快淋漓地对完场戏,弦乐停住,他们还没有立刻从戏里醒过来,站在原地互相望着发愣。侯玉魁是著名“云遮月”嗓子,开篇儿唱来般,越往后越好听,好似初月出云,清朗敞亮,丹田音托着腔儿,点儿也听不出来是快七十岁人。台下几个老人品着,都觉得他不减当年,宝刀未老。商细蕊正是风华正茂,唱这点戏跟玩儿样。两人气不喘脸不红。反而顺子在他们唱戏时候扒着戏台雕花围栏声声狂吠,现在累得够呛,拖着舌头在那儿喘气。来个丫头想要抱它走,它还不答应,爪子勾住栏杆不放开,显然是没有听过瘾。
范涟拍桌子摇头赞叹:“这出可名垂千古,今天真没有白来!这辈子都值!”接着以茶代酒干而尽,十分畅意。程凤台听不出什好赖活儿,只觉得看着有点不对劲,怎台上爷俩对视着眼神里,有那股熊熊热烈。
侯玉魁道:“小子,再来段儿?”
商细蕊点头:“好!”
侯玉魁道:“哪段儿?”
商细蕊腰背挺直:“不怕!”
侯玉魁满意笑,回头对钮白文道:“这出
商细蕊道:“都行!”
侯玉魁道:“嗬!口气不小!”
商细蕊很羞涩地笑笑。
侯玉魁道:“不动真格儿还收不你!”
这段简短对话只有他们自己听得见,下面人只看到他们殷殷对望段时间。钮白文情知俩人有变故,跑上台来听话儿。侯玉魁如此说,钮白文直笑道:“您老人家这是什话?您是封神泰山北斗!多来嗓子,正求之不得呢!那是给老福晋面子!”他面伸脖子问商细蕊:“商老板,您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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