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凌既是师兄，数学、物理又比早早弃理从文
宋时好，修建炼钢炉重任主要落在
他身上。
开滦煤、鞍山铁、三河白云石……流水
样送到经济园，修建起大型碱性马丁炉。
原先他们在汉中用是别处订来钢材，虽然那些商人也用他们送出技术，尽心供应佳品，但因采买地方不同，规格和材质上总有些差别。如今自家个炉子里出钢、个模子里浇筑，铸出来便是同样品质好钢，离着标准化现代工业更进步。
第炉红亮钢水浇到模具里，明亮光彩溅花所有人眼。
宋时听着老匠人惊呼，新招来学徒们种种天真疑问，追随他们来天津学生们感叹，心里也样激动难抑，悄悄儿将条腿屈，斜贴到桓凌身上，低声跟他说：“咱们得办个文会，多找些会作诗写文才子来参观，将这眩目之景写尽才好。”
坚持用原名，也愿意入乡随俗，取个有典故、雅俗共赏名字。
他那支笔悬在纸上半晌，偷偷转过头看眼桓凌不在，才在砚池中舔舔墨，飞快地在另张纸上写下三个字——
比目车。
“双鱼比目，鸳鸯交颈”那个比目。
他吹干那三个墨色光润、端庄整丽，字迹却不知为何带上几分旖旎墨字，细看回，便将那张纸折几折，藏到自己衣箱深处。
桓凌本也打算写些诗文记念。然而自己夸自己诗文最多也就写个十几篇，再多就显得不够稳重，果然还是要多找些人帮着写。
他目光掠过地上星火四溅，比烟花更炫烂钢包，掠过满面紧张地倾倒钢水匠人，微微点头：“这钢炉是新出之物，还须再看阵子。待过些日子，它不出事故，咱们再请人来看。”
他继续投身在这座平炉旁，宋时则领着学生在外头安排工匠铸造新车、钳、铣、刨床，标准化刀具、钻
——这车做出来要给小师兄第个看，这名字也要叫他第个听见，就不写在信里。
收着信人看着信末未竟之句，好奇得抓心挠肺，再写信问他，却也收不着任何消息，只能同亲友抱怨番，拉更多人与他道纳闷儿地等着。
连同桓凌也猜不到宋时心里藏那样新发明——
经济园期工程运转起来，耐火材料、建筑材料备足后，他们就开始规划二期工程，投建座属于自己炼钢炉。
先前在汉中时民政缠身、战事紧迫，他们两人聚少离多，又担负着民政和西征大军诸多事务，大型工业技术研究几乎停滞两三年。而今他们却是个致仕之身，更不在皇长子身边，也就不必担心瓜田李下之嫌，可以敞开搞重工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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