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守着烤炉捡盘着张嘴贝壳,拿小刀挑出里面肉,个个扔进桓凌盘子里,叫他挤着吃——不然就注意吐泥,别连着咽下去。
桓凌着实洗手,将蛏贝里泥砂挤净,捏着肉先递到师弟唇边。咸甜微烫酱汁先沾到唇间,宋时下意识舔舔,块软滑清甜蛏肉就滑进嘴里。
桓凌有点担心地问他:“怎样,剔得干净吗?”
宋时细细品尝那个蛏子,舔舔唇角,若回味什似说:“再给个。”
他师兄又细心地剔只,捏着边儿递到他嘴边。宋时这回咬蛏子不够,还口咬住他指尖,舌尖轻卷,将指尖上酱汁沾得干干净净。
有些人表面上为报效朝廷、造福后世赶去渤海,实际上是为吃新打上来对虾。
京里来退休干部宋大人和在职侯爵桓大人转过两天便找县令借官船,沿海河直下渤海。二人都是亲民官出身,爱民为本,没顾上视察海上油气田和盐田,先关心番海边渔民生活状态。
二月底三月初正是对虾上市时节,掌长大对虾用清水蒸,加上些姜丝老醋就能激出鲜甜,肉质紧实弹滑,吃只就停不住口。码头边更有许多做虾小馆子,专门接待来吃海鲜老饕,门面不大,做出菜口味儿却地道,从京城琵琶虾到鲁菜烹大虾都能做,把对虾鲜味儿发挥到十成。
不愧是海上价就能卖七十斤大虾,这个味道太值!
来海边来真值!
桓凌倒吸口冷气,下意识看过去,恰好见他抬眼望向自己,眸中笑意流盼,又在他指尖轻轻咬口。
还有人看着呢。
桓凌下意识扫扫周围:做烧烤厨子是什也看不见,旁家人都是跟着他们多少年,此时天色又晚,海岸上还在捡贝壳人也不多
往后就住这儿,明天就去买地置工厂!
宋桓二人在海边小馆子里吃着鲜活应季对虾、鳎目鱼、黄鱼、梭鱼……面找铁匠打个烤羊肉串用烤炉,趁着太阳欲落不落时在海边泥滩上支上烤架,削竹签子串大虾、鱿鱼、八带、海螺之类小海鲜,调些酱料腌上。
两位大人别有闲趣,穿着杜仲胶矮筒雨靴踩在海边泥滩上,拿铁丝编小笊篱挖蛏子和蛤蜊。贝壳埋得都不深,拿当地渔妇编小笊篱翘即起,刨出个就能在周围挖出片,壳上泥也不甚多。
挖这东西可比钓鱼有成就感多,会儿就是篓子。拿淡水洗干净,直接扔到烤架上烤到张壳就能吃,若要再精细,也就是略撒些葱姜料汁。
新鲜海贝是没有腥气,清甜软滑,只是现挖出来有些泥砂,吃之前要先挤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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