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细节在此时都已不重要，每个人都紧紧盯着他和台上
教具，只想再多看到、听到些前所未闻天道运转之理。
若雷电之力也可为人所用，人与神仙之间又还有多少不同？
周王心中战栗，仿佛有满腔热血待喷涌而出，喉头又像被人把攥住，挣扎许久，才吐出句沙涩：“先生所示是人间之电，不知天上雷电也能引为人用不能？”
当然能。
富兰克林就做过这样实验，在风筝线上拴上把铜钥匙，将钥匙插进盛有水莱顿瓶里，就能将雷电从天上引下来存储于其中。
夫阴阳相薄为雷，阴激阳为电,有阳则有阴,有动则有静。
有电流……所以也得有静电。
今年冬天虽已过去,但自从宋知府到任后，为提高本地GDP和女性就业率,强行推广
织毛衣技术之后，冬天脱毛衣时被静电扎到，就已经成汉中、京城乃至北方人民日常。
他连直流电实验都做,再讲起静电来更是毫无顾虑,仍把正负电荷改个名用阴阳表示,讲起同性相斥、异性相吸原理，又以电喻磁、以磁喻电,引出线圈切割磁感线发电小试验。
虽然都是初中物理小试验,可要讲到不曾接触过电磁学古人都能听懂、信服,解得其中蕴含理论也颇不容易。
当时他就用这个实验证明雷电与人工发电是同种电。
只是富兰克林愿意为科学献身，做风筝实验证明雷电本质，宋时却不能做。
他其实只能算是个民科，本职还是汉中知府，要以地方安全防火为优先，是不敢在衙门里做这种实验——当然也不能在旷野做，怕真引下雷来劈出人命。
他不仅自己不做，还要劝慰周王：“雷电譬如水，井水山溪可以取来止渴，但当洪水肆虐时，亦可为祸千里。殿下虽可以金铁之类作渠而引天雷落
他虽然为这天做过许久努力,但到真正讲学时候，还是满怀忐忑,讲句就要看看下头师生们反应。
幸而台下坐是温柔敦厚周王；是对他心怀歉疚,不敢轻加质疑王妃；是被礼教宫规束缚得习惯于接受强权灌输侧夫人、前宫女；是自幼便被拘于深闺,只要能学到东西就心满意足,不思更多女童……
还有直信任他、支持他桓凌。
他不是个好物理老师,这些学生却肯包容他讲学时偶尔出现错误——理论肯定无误，实验也做得不差，但是他怎
能从经义史书、日常生活中想到这几样实验可以产生电流,当中还是有些破绽。
然而讲台下没人起来质疑，还有桓凌在座上配合着他讲解答题、提问，将电学最基础理论顺当地、甚至可以说完美地展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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