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宋时个外臣任满之日,满朝文武都知道留意,两个皇子更争着要调他进京;而他们长兄周王在外三年,镇抚之功天下皆知,随行王妃之兄、佥都御史桓凌也早过考满之期,竟就这无声无息地过去!
他心中阵阵烦燥,却不知该将火向谁发。
两个做儿子却全不体谅老父心情,听到“周王”二字就不敢说话。
张阁老当日递上桓凌考绩时候也是无声无息过去,没想到圣上今日又想起他们来,连忙答道:“佥都御史桓凌是三月间考满,当时已呈报御前。但他职务特殊,不能按佥都御史职责考察,而又与外放监察御史考察条例不甚相符。吏部考其功业,因只有为周王殿下向导军事项,民政不在本职之内,只能记他个简而称职……”
简而称职便是第二等成绩,不如等夺目,每月考察也有那几份,恐怕圣上也不曾留意。当时他们吏部又想着他不能离开周王而升迁还京,
油厂,炼好油再送往边关不也成?
这话只能在心里想想,却不能说出口,他咽回去心里话,又安慰王尚书:“方才本王听王大人之言,宋知府炼油之术,仿佛桓御史与他们汉中学院学生尽都知之?如此说来,他便是回来,也自有桓大人代他完此重任。至于汉中之政亦不必过于忧心,有皇兄坐镇汉中,桓大人监察于彼,吏部再遣去*员也定然萧规曹随,不会轻改他制度。”
张阁老和王尚书却被这位贤王劝得心下阵阵无奈——他们哪里不知道宋时不必留在汉中,是宋时舍不得离开啊!
王尚书该说已说,不该说是真不会说,只得退回班里。张阁老自己取中门生,自是跑不,也只好替他说话:“宋时还年少,在外历练几年也无甚不好。陛下若爱重于他,也不妨先加散阶,来日任满还京,再升实职便是。”
如今宋时是五品知府,当加奉议大夫,升授时越阶授从正四品中顺大夫也足够。
天子笑道:“宋时是你门生,你这做座主不想法将他拉回朝中,反倒要按着他做外任,却不怕弟子怨恨老师不通情理?”
不怕,弟子送厚礼来只求留任呢。
张阁老默默不语,当着满朝文武面,还是要维持自己和弟子大义形象。
新泰帝也没逼问他,只感叹道:“父母之爱子女,则为之计深远,为人师也是般心思。朕记着宋卿是周王离京后两个月才走?如今也任满三年,周王与桓卿比他待得更久……”
虽说周王在皇孙出生那年还回京趟,如今又有孙儿替他留在京中尽孝,可儿子在苦寒陕西地方这多年,做父亲怎能不惦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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