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自然,他们就是学农耕来。
十位学生也摆出学生自觉,拱手应道:“等自必听从宋先生吩咐。”
虽然这花房里闷热潮湿,众人还是颇为坚忍地进到花房,依着宋祭酒和桓副祭酒指点姿势拿起锄头刨地,或用镰刀割草、钉耙耙土,乃至以身代牲口,拉犁、拉镂车……
宋先生教起学来跟他本人平常接人待物态度直是判若两人:那些农具拿起来便不许他们撒手,每个动作都手把手教,连呼吸节奏都要传授。举手投足都有固定位置,稍有差异,他就直接上手纠正,还让棚里正在锄草、洒药、摘菜庄汉放下生活,来给他们做示范。
而桓先生……
布夏衣、布鞋,喝几口冷饮,这才稍稍止汗。
但静下心来之后,他们又查觉出点异样——这屋子分明不是玻璃顶,窗子也只是普通大小,怎地竟和那花房里差不多热?
不对,热意竟是从脚下透上来。之前穿着靴子不觉得,换薄底布鞋之后才发觉地板竟是热乎乎……
遮莫是在地下通地龙?那暖房里可也通烟道?若真如此,想必这地龙是要日夜烧着,不知天要烧进多少柴炭?
几位*员被他这豪气惊得咋舌,纷纷追问,宋时却只抬手朝天上划:“这里日夜开炉炼煤膏、烧玻璃、锻白云石,那些烟道里排出烟气足以供整个园区烧地龙、火炕,何须再烧柴炭?”
唉,桓先生教数学时就已展露出严师之姿,这时候也跟自己课上样罢。
他不光帮着宋先生上手纠正,还叫人取个沙漏来计时,做几时歇几时都由他们把握,将人支使得似个提线木偶,丝毫都不能错。
严苛到这地步,竟不是学做农活,而是学
他眉宇间流转着淡淡矜傲,微微勾唇:“当日从四川请来高手匠人,改造管道,能将炉中煤烟气分成小股通入地下深处烟道,给这花房地下均匀供暖,故此这暖房地面便能耕种。“
这就是联合生产好处,即便看似无用废气、油烟、废渣也能再行回收利用,作为另处生产能源或原料。
就比如煤焦油,比如矿渣水泥,再比如他这暖房——别地方没有经济园里这样煤烟热力资源,自然建不这样暖房。
他端起桌上清凉梨汤,口而尽,抬臂引向房门:“天色不早,该上农业实践课,这堂课由主讲,桓先生助讲,同学们请吧。”
桓先生十分满意他给自己造出这个副职,唇角微弯,向他浅浅颔首,转过脸又摆出副为人师表严肃神情对学生们说:“今日宋先生所学,皆是千百人尝试出来最优耕作之法,众人不可轻视农耕,须得用心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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