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凌许久不曾受过老泰山这样别别扭扭关心,在外奔波数月后再度体验,竟比从前更能真切体味这种温暖,含笑答道:“父亲大人放心,孩儿随身带着时官儿做千里镜,哪里有虏寇动静,隔得远远便能看见,早将人打杀,如何会叫他伤着?”
谁让你叫父亲大人!
罢……族谱都上,又是记在时官儿亲兄弟那列上,叫就叫吧。
宋老爷其实也容易哄,多夸他儿子几句,他身刺就顺,只是还要撑个长辈面子教训桓凌:“你也别嫌老夫老生常谈,将来你们二人是要扶持着过……过日子,你若有个伤损,那痴儿该当如何?”
他还有很多事要陪着时官儿起做,要替他建起和后世样汉中府
,他与两位亲家处时候多,却深知他们二人情谊之深,只怕是圣旨都拆不开。
桓元娘看向炕上小襁褓里世子,极轻地叹声,苦笑着说:“臣妾心意自与殿下心意相同。待贤哥儿再长几岁,便请宋先生与家兄为他开蒙,教他做个与父王般贤德多才小世子。”
她伸手抱起孩子,交到周王手中,说道:“殿下多抱抱贤儿。再两日殿下就要启程,这去不知父子们又要多久才能相见,望殿下将贤儿模样记在心上。臣妾还想叫人来写幅小照留在京里,等贤儿大些,会认人,也叫他认认父王模样。”
周王朝她笑笑,双手托起婴儿,心满意足地逗弄幼子,想象着将来家人在汉中府团圆和乐日子。
而他未来计划中处处少不得舅兄此时其实正在自己岳家讨好岳父岳母和两位舅子。他这趟回京虽没带什礼物,倒也从居庸关外买些桔子、柿饼、干果、山货,又翻出几套棉线毛线织衣裳。
宋时让人给他织衣裳比给周王还多,他有几件没穿过,正好拿来借花献佛,只说是宋时叫他帮着捎回家来。
老岳父身材比他短几寸,看着衣裳长短就知道原不是给自己备。但这毕竟是桓凌千里迢迢从汉中捎来,又是他那宝贝幼子教人织出来,索性也就睁只眼闭只眼,只领孩子们情谊。
衣裳回头改改还能穿,实在不行还给他哥哥们呢。
他叫人收起衣裳,先没问儿子,倒关切地问问桓凌这路上情形,听见他们路上平平安安,没遇上什达虏、山贼,才安心地吐口气,有些别扭地说:“你们没遇上事就好,若是伤着碰着,时官儿知道,岂不又要心疼许久?”
他可不是自己在意这个比自己家父子还高儿媳妇,只是时官儿爱心疼他,他们做父母还能怎样?他只是怕桓凌真带着伤回去,叫时官儿伤心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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