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人打发下去,先夹些肉放在桓凌碗里,自己也吃两口垫垫肚子,便问周王究竟出什事,竟到个皇子被发落出宫,个阁老要辞官谢罪地步。
难道和他弹劾马家有关?马尚书落马,牵连到周王?
桓凌叹道:“宫里传出句流言,说元娘‘不嫁少年才子,要嫁少年天子’。”
宋时后颈顿时乍起片汗毛——这话说得,简直堪比万历时冯保在李太后面前进谗言,说首辅高拱曾评天子“十岁孩子,如何做人主”句。
这种事不解释清楚,岂不要被天子记恨辈子?
母高堂,进过祠堂,按俗礼算来也是个出嫁男,你再说句牵扯不牵扯,明天就当朝上书,说娘家事不该连累你个出嫁男儿!”
……
他说得认真,话语其实可笑,桓凌却听得阵阵心口发酸,咽咽涌上喉头酸涩才道:“如今已不是阁老孙儿……”
宋时“啧啧”声,正想反驳他几句,告诉他自己不是只看身份人,却听耳边传来句:“只得等着你当上阁老,再做阁老契兄。”
“……义兄。”或者家眷也可以,当然要自称夫人他也不反对。
宋时连忙问道:“这是哪儿传出流言?什时候传出来?咱们好几天前都当着满朝文武出柜,圣上尽都知道,怎还会信这话?你们家也得辩解啊,光辞官怎行,你明日就上个本说是看上你,主动退婚,个男……又不结婚,还要什好名声啊!”
桓凌只道不可。
这岂只是名声好不好事,只要沾皇权二字,不死也要脱层皮。
宋时严正地纠正桓凌说法,但看他还能开得起玩笑,也稍微松松心,留意到别处:这屋里门窗紧关着,四下清冷沉闷,灯烛都没点几只,昏昏暗暗叫人压抑。桓凌这下午说不定都闷坐在屋里,也不知吃没吃饭,休息没休息。
他便问出来:“你晚上吃饭?这下午就在院子里干待着?虽不知你家出什大事,竟要家辞官,可越到这种时候,越得好好摄生调养,身体是革……是担当大事本钱!”
桓凌这才想起要吃饭事,反过来问他:“你可吃过东西?如今家里正忙着收拾行装,三日内必定要起程,忙忙乱乱,叫人去厨房随意拿些东西吧。”
他出去趟,不久便有家人从厨下拣几道日常备着熟鸡、熟肉、腊肉、蒸酥果馅饼,又要壶酒,拿大食盒提回屋里,跟二人请罪:“厨下时来不及办饭,小只取这些,两位爷稍用些,小再去催他们。”
宋时摆摆手:“这些足够,又不是来赴宴,你家这些已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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