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亲眼见过沙场人,能临阵决断,换将迎敌人。虽没像宋时想象狙击过鞑靼王子,可也站在城头看着下面虏寇攻击,跟着诸将起组织守城防御人。主持军务久,自有股令人畏服气质,别说那些家人对他言听计从,连宋时都觉得他气质不同往日,威严许多,进门路上来来回回地多看他好几眼。
他便大大方方地回望宋时,从袖中取出那把游标卡尺,低声说道:“前蒙师弟请祖父派人捎来此尺,便日夜贴身放着,不敢稍离。尺中之意都已解出,故作《鹦鹉曲》答之,师弟可还满意不?”
不不,你解作!不会作曲!别说《鹦鹉曲》,上辈子中学就学《天净沙》都不会填!
宋时倔强地摇着头,桓凌却自顾自地:“知道师弟以尺寄情,是取魏武主簿繁钦《定情诗》之意。‘
人呢!
宋家兄弟连忙换见客衣裳,命人安排茶点、烧鱼烧肉、去酒楼买现成熟菜,安排晚饭给他接风。看门家人不待主家吩咐就上前接过他手里缰绳,牵马牵马,赶车赶车,引着车夫将那车礼物送到后院。
桓凌摸摸袖中礼单和金尺,正欲进院,却听背后片马蹄声,急促如乱鼓声踏地,在长街另头响起。
他回头望去,只见匹马风驰电掣般奔来,马上名青衣官人皱紧眉头盯着他,身子前倾,几乎半伏在马上,似要分辨出他模样。
但在他侧过脸去刹那,那人脸上急切和期待便强行收敛起来,紧抿双唇,仍是以那般疾风骤雨似速度奔到门前,勒住马后却只形容平淡地施礼,叫出声暗藏着几分“近乡情怯”之意、微带颤音“师兄”。
桓凌隔着袖袋握紧金尺,却按捺不住脸上笑容,拱手答礼,含笑叫声“师弟”。
这叫时实在不必添姓氏——时官儿只他个师兄,他也只时官儿个师弟,这称呼还能用在谁身上?
两人对着行礼,宋时才想起来他没给桓凌写信说过搬家事,不好意思地笑笑,说道:“之前你在边关,不方便寄信,还想着今晚你们家要庆贺,等明天到都察院找你呢。”
桓凌微微摇头:今晚他捅破马家天,祖父回到家也只有骂他,还庆贺什?唯有在宋家才不会计较那些人背景,只因他为国家、朝廷做些有用事而庆贺。
他将宋时马也交给门口家人,拿出他钦差老爷颐指气使气派说:“你等去把车里东西搬出来。都是些大同特产之物,是回来时叫人在那里搜集,京里也难得那地道东西。里面别还差着些,却有几样药材难得,你们好生收拾,待会儿拿到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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