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提学也落寞地叹
声。
他在县试取中
学生，终究没能过得乡试这
关。
副考官周用看高主考眼，又顺着他目光看向神色沉静桓凌，不禁低声问句：“高大人，解元是谁？”
他这
盯着桓通判，不会说解元真是桓通判师弟宋时吧？
他心中刚转过这念头，就听高编修用压抑、微微颤抖声音念道：“第名，北直隶保定府清苑县，武平县学生宋时。”
后次核对试卷，刷下原卷墨污、字迹不佳，或是朱墨卷有差异卷子。有被刷下去卷子，就从之前落到副榜卷子中挑最前面递补。而副榜五十份卷子也要核对，因中副榜之人有资格入贡到国子监读书，也得把之前已贡入国子监去掉，由新人递补上去。
最后则是拆弥封，由副考官在朱卷上填考生姓名，主考在墨卷上填写名次。
台下有书吏依次呼名，提调官、监临官与十四房同考会监，保证选士公平。八十五名举子从后往前唤名填榜，众同考官心中早有属意学生，也都揪着心听着名单。
个个曾在讲学大会上出过风头名字响起，个个曾写文章称颂讲学大会名字响起……从下午填到深夜，大榜上名字越填越满，眼见着已倒逼至五经魁位置。
已经有几位考官感叹起看中学生恐怕不能考取，两位主考还掂着宋时，到此时也觉得他怕是难得中。就连方提学、黄御史心里都有些忐忑，唯有桓凌意态自若，仿佛师弟那个解元已经到手似。
高榖在名字旁重重写下“第”二字，台下书吏高声唱名，满堂震惊。
旁边副考官周用也在朱卷上写下宋时二字，双眼却不看考卷，而是牢牢盯着桓凌，想上去问他句——你当着
们面连夸都不夸宋时，装得好像要避师兄弟之嫌似，结果你给他评语写成那样？
亲爹夸亲儿子也不过如此！
要不是
填到五经魁时，高主考甚至轻叹声：“竟已到此处。”
五经魁是五房各出位，那位多才善辩，又能在大水中勇救百姓宋学生除非不是春秋房考生，只怕是要落到副榜。
他揭开张又张弥封好卷头，在考生姓名籍贯旁填注名次。
第五名，诗房，福清县学生齐栋；第四名，易房，建阳县学生高启；第三名，书房，晋江县学生方容；第二名，礼记房……
每位经魁都是他们寄予重望才子，名字唱出，帘内、帘外诸官皆是欣慰点头，都以为取中可意才子。唯到本科解元、春秋房经魁考卷卷头弥封拆开后，高主考迟疑着不即念名字，而是抬眼望向桓凌，交织着惊讶、不信、失望种种复杂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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