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等就等过年。
转年元宵节后,桓侍郎几乎以为天子又忘周王和他孙女时,禁中终于传下道夸奖他孙儿劝学有方,他孙女德才兼备,堪配皇子圣谕。
然而伴着这道圣谕不是令钦天监选日子办婚礼,而是重申两个字——要钱。
桓凌既有教化境内百姓才学器量,其妹幼承闺训,必然也是才德兼备。如此佳妇,婚礼自然该办得更盛大些,成亲时还为周王建起藏书室以备其夫妇使用。
因周王身为皇长子,几乎就是隐形太子,这藏书室要建在宫里,须动用内库。内库存银不够同时修建宫室、同时办婚事,还要找户部要钱。
教老夫羡慕。”
首辅虽然羡慕,桓侍郎心中却是乐少忧多。
若能不叫宋时出名,他都宁愿孙子不出名。那宋时名声越重,他家当初与宋家退婚之事便会叫越多人提起,周王婚礼尚未定准,若这桩旧事被翻出来,于他、于他孙女都非幸事啊……
他心中苦闷地感叹声,又恨桓凌不安心在京里帮他,非要跑去武平。
若这孩子留在朝中,宋家父子没人帮助,哪里办得起这样大会?而桓凌在京里办起讲学会,名声还更快传到御前,不似如今——纵办起讲学会,还不是叫宋家父子和那福建提学占大半儿好处去?
前年定下王妃人选便开始要钱,去年又借口丰收要过回,如今夏税未得,这青黄不接时候竟又想法子要钱——国库还要备着赈灾救荒银子,哪儿有钱给周王买婚事?
户部此时硬是不给,礼部也不能强求,甚至也有些不相信这位天子承诺。桓侍郎心里急得像
桓侍郎恨得心里暗骂,但恨归恨,这孙子确是他家最出色孩子,他只得忍下这口气,对吕首辅说:“这孩子就是心想做亲民官、教化百姓,下官哪里管得他?他爱做什便做什,能惠及方,便是他造化。”
吕首辅对他这话不置可否,只笑着说:“他在地方虽然不久,却已做下几桩朝野知名大事,挟着如此功绩回朝,岂不比只因周王成亲,徇例恩封周王妃兄长而回朝更风光?”
桓侍郎只听到“周王成亲”四个字,脸上肌肉瞬间颤颤,问道:“湘阴兄莫非听到确实消息?”
吕首辅道:“不定确实,不过前日有御史将各地办讲学会之事奏上御前,陛下召奏对时曾说句‘有兄如此,其妹可知’。既是对令女孙如此满意,想来喜事不远矣。”
桓侍郎心中充满期盼,忙叫人给在外为官长子、长孙送信,叫他们准备好回京观礼。他自己度着两人在外日久,回京来也没有合适礼服,便叫家里仆妇私下赶制,只盼早下圣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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