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燮却完全不觉着丢人,特别骄傲地说:“王大人还记得此话?下官也觉着,守仁贤弟析理精微,意思深长,只差些历练。他到边关后多见识些疆场杀伐惨烈,百姓生计艰难,再有机会教书育人,教导那些边民向化……只要多经些事,将来自然能心性圆满,做个圣贤!”
往常崔燮叫他做圣人,都是背人说,今天当着满翰林院就说得跟他真能成圣似,王守仁都不好意思听下去。
他连忙劝道:“崔兄忒抬举,如今只有条报国之志,不暇其他。今日惹得父亲生气,实是不孝,也连累崔兄受委屈,先送父亲回家去,明日再来告罪。”
他觑着老父体虚无力,上去硬扶起他,路躲着有杆有棍地方往外走。梁储、张元祯两位翰林学士也不敢拦,怕把王华臊出个好歹来,只装着不见,由得他们父子走出翰林院。
王状元抬起累得发酸手,还是捶儿子几记,骂他心中没有父母,也不说声,就往那危险地方跑。
状元打儿子木杵,与他僵持在举在空中,不教他夺回去。
众人看得眼花缭乱,心口砰砰直跳。翰林院重地,怎能打得这凶残、这有失体统?
这三人竟是前几科状元?没错把武状元当文状元搁进来?
前科状元伦文叙摸摸自己胳膊,咋舌道:“早不知当状元还要有这样本事,看来这状元考得实在是容易极。”
他又看眼新入翰林院,眼高于顶新状元康海——这位虽然板着脸,副嫌弃那三人有丧斯文模样,眼珠儿却也粘在那间小小屋子里,分毫不肯挪开。
王守仁逆来顺受,由得他打骂够,才老老实实地认错:“都怪不该事先瞒着父亲,自己就上那道表。其实也该知道,父亲向来有报国之
王华到底是个文人,时激动,抄着杵追儿子半个翰林院,身体已到极限,更抢不动崔燮手里那根木杵。他气喘吁吁地瞪那俩人半天,终究还是放开手,拍着桌子骂道:“不肖子!你要出关,问过你老子吗!居然背着上本,还拉着和衷给你做保,你本事倒不小!”
王守仁躲在崔燮身后,垂头听训,就是不改。
崔燮随手把杵扔进后头画筒里,扶着王状元胳膊劝他:“王前辈消消气,守仁贤弟既然有这样天资……”
王状元怒气满胸,连他道儿骂:“你当初说这孽畜将来要做圣人,见他就劝他读书,才不曾提防。却不想你转脸就跟这小畜牲路,要把他送出去打仗!”
骂完之后,忽然意识到自己把崔燮夸儿子定能当圣人事当着这多人说,有自卖自夸之嫌,羞臊得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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