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哪。
高公公在旁听得直揩泪,朱佑樘也几乎想下旨叫他跟弟弟们分家,可兄弟们相依而居仍是儒家孝悌之义,做皇上也没有逼着臣子不管弟侄道理。
天子微微摇头,不再提此事,吩咐内侍:“请太子来见见崔先生,谢卿亦不须回避,今日叫他并见见国之功臣。”
立刻有内侍到清宁宫传旨。太子听,脸上倒淡淡没什表情,端起储君架势说:“高伴伴、刘伴伴,替孤更衣,随孤去见两位大人。”
刘公公面替太子更衣,面用关切怜惜眼神看着他。
家独苗,过继过来便是断恩亲烟火;崔燮这边还只二弟生嫡长子,他也不能为自己过继侄儿,就逼着弟弟们生——再逼这会儿也生不出来呀。
天子这才意识到,他朝中还有两个没有后代光棍儿呢。
个专心办案,整素肃衣卫风纪;个耽于教育,为天下学子传道解惑……或者还有要教导两位国舅关系,竟闹到偌大年纪还没娶妻生子!
按朝中旧例,没有儿子,就该推恩侄子。可是天子想到他们没有亲生子,不禁就有些踌躇——这两人哪怕是现在结婚,年底就抱上儿子,孩子长大时,做父亲年纪也大,父亲们挣身功绩推恩给侄儿,叫后来生弱子们依恃谁去?
他想起宫中娇儿爱女,便劝他们句:“你二人也该为自己想想,不必学霍去病,定要灭日、灭虏患再成亲。这道荫封旨意朕替两位卿家留着,等你们想清楚再说。”
朱厚照其实并不太震惊,也不需要安慰。
他从拿到那份边报抄件时候,隐隐就猜到会有和崔燮见面机会,心里甚至已做好最坏准备。
再差不过就是崔燮也兼东宫职,当他讲读官罢。
这个崔先生就是再狠恶,也不能把他这东宫太子当作普通弟子样惩罚。他眼下已经有十几位侍班官、讲读官、正字官,有许多比侍讲学士身份还高,难道他进来之后真能手遮天?
不可
谢瑛只有个堂侄,世职都是要给他,因此不必多想,当场就请荫堂侄。崔燮倒还得看两个弟弟谁能生,谁儿子有出息,并不急着立刻选人,便求天子许他将来择定再请旨。
这俩人直是奔着绝后去啊!
要不是天子知道他们素来品性端正,家里不养优童,出门也不狎戏子,心只扑在事业上,都要以为他们有龙阳之癖。
他看谢瑛已经请旨荫封堂侄,便不再多说什,只劝崔燮:“崔卿年纪尚轻,此时成亲也不大晚,回去慢慢考虑吧。若看上哪家淑女,朕将来也要有赏赐。”
崔燮十分感动,重申自己得祖先告诫,不能成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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