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窗子又大又亮,没糊窗纸,两边垂着光泽如水布帘;背面墙上洒落着许多淡绿色小图,又挂着几张带框小画;画下是个像是迁安样儿窄榻,表面都拿布包得严严实实浅绿家具;屋顶上还吊着圈样式古怪灯笼,灯笼似乎正亮着。
而在窄榻中间,正坐对穿立领短衣、头发剪得极短男子,双手交握。他仔细辨辨,才认出那两个短发短衣、衣裳紧贴着身子人是他们俩。
谢瑛凝神看会儿,却问道:“难怪你能做出那种俏气样式窄衣裳,你们那时候都穿得更窄。可怎把头发铰,都不讲究‘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吗?”
崔燮轻笑声,拿出更多他们俩在大学教室、图书馆、校园、餐厅、步行街……以及各种北京旅游必去景点手绘照片来,含笑睃他眼:“你看头发做什,看背景—
*度日时就知道他不能长久,可能也不致于伤心过度,损伤根本。”
可她毕竟也经丧夫丧子之痛,如今再叫她日日对着坟冢,岂有不触目伤情?
他索性叫崔衡夫妻奉着祖母到迁安城里居住治病,他跟和哥两个光棍在城外守制。
谢瑛回忆起他们老家浅窄小院,若是兄弟三人都住进去,简直出入都要头碰头、脚碰脚,哪还能像现在这样好好说话呢?他不禁摇摇头:“你还是住在这边好。出京趟也要瞒着别人耳目,幸好如今京里人看锦衣卫看入迷,都以为你出海平倭,还是籍着这个借口才好来见你,若只能白天说两句话,实是可惜。”
他从京到迁安已花两天有余,回程也同样要花两三天,中间只剩五个晚上能安安生生地住下,他可天也不舍得浪费。
还有,“你说要给真正好东西,这趟特地亲自来取,若东西不好,可要拿你这人抵帐。”
崔燮朝窗外看眼。因天冷,窗户封得严严,只能看见窗户片白,从外头看里头更是片黑,只有斜角处窗扇支着透风,窗前又还挡屏风,估计也看不出什。他有心直接给谢瑛抵债,不过大白天,又怕家人进来,只得悻悻地收起这念头,到床头翻出个小木匣子。
那匣子上严严实实地上着铜锁,里面盛不知是什,摇起来轻轻,并无声响。
崔燮从荷包里翻出钥匙,开锁,从里面拿出沓小画片,托到他眼前:“从前跟你说过是二十世纪人不是?直想给你看看家乡是什样,直又忙着这样那样东西,都没空好好回忆下过去。这回终于有时间,给你画几张照片。”
图片边缘留白,中间画得满满,是间布置得有些怪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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