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妾本来以为他只是睡着,不想他昏沉之中竟吐起来,吓得她也不敢再拖,赶紧喊人施救。此时崔大管事已去请医官,可家里已慌成团,须得他回去主持。
崔衡去岳父家就不舍得回来,老夫人吓得也犯头风,和哥又是个才十六岁少年,没经过事……整个家乱成团,上上下下都等着他去做主呢!
是药效终于发作……
崔燮心里有数,立刻叫人备马,后门却突然被谢家小厮敲响,名常往崔家来长随来问:“家镇抚听见贵府上动静,怕是出事,遣小过来问问大人。咱们两府是亲亲近近邻居,崔家事就和谢家事差不多,们镇抚叫崔大人千万不要客气。”
崔燮辞让几句,叫他劝谢瑛早些休息。却不想刚牵着马出门,便见着谢瑛骑着马在外等他,眉眼间含着薄薄笑意,温醇地说:“崔贤弟家里必是出大事,才赶在宵禁之后过来敲门。虽帮不上什忙,可做朋友紧邻,哪
是爱看戏听曲,也不劝,只是听人说,老爷竟夜夜服食金丹……这种东西于身子有损无益,岂能长用?老爷是崔氏家之主,上要孝养祖母,下要照料儿女,当为家人保重自身,少思节欲……”
男人越是不行,越听不得别人说他不行。
崔榷抄起把茶壶朝崔燮砸去,怒吼道:“胡说什!岂有做儿子这编排老子!你还敢跑……给跪祠堂去!”
崔燮转身离去。
他过来就是尽下儿子义务,以免将来崔榷服丹,bao亡后,有御史闲得难受,弹劾他“阿意曲从,陷亲不义”,明知道父亲服食金丹也不加劝阻。
在下人面前刷够孝心,他又去找老夫人告状,叫老夫人管管儿子,让他在家里修身养性,少出去喝酒嫖妓。
告完状他便要去跪祠堂,老夫人连忙拉住他,怒道:“他还敢叫你去跪祠堂,看他真该跪!这不争气东西,都几十岁人,还干出这种事,实在不知检点!你坐着,叫他过来!”
崔燮忙起身谢道:“哪有儿子听着父亲挨骂道理?祖母莫怒,管住门户,免得那些人缠着老爷便是。”
他做儿子,不忍见祖母骂父亲,只能先躲回家。但他这般力劝父亲后,听说老夫人狠狠地管教儿子顿,也不许他多行那事。只是她管得住家里那院子妾,却管不住儿子往外跑,渐渐也就只能不管。
直到两个多月后天晚上,侍讲府大门叫人极猛烈地拍开,惊动正在花园里练武崔燮。崔家个外院管事满脸惊恐地冲到他上院里,说是老爷晚上到妾室房里,才刚脱衣裳、挨着榻,便昏睡过去,再没能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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