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本戚致远公文集存世量极少,寻常人连听都没听说过,也就是早年有几个与致荣书斋有来往大客商捎来过数十本,不是爱藏书名士都不知道。
王守仁跟崔燮相识这久,却因年纪小,也不大清楚对方入仕之前是怎过。他不由得跟着多听几句,却听那枝指生抛开戚致远公游记,忽然论起风月:“崔侍讲必定是个多情人物,不然怎自从崔美人离开后,至今不曾婚娶,还路扶持着能仿她画风居安斋呢?”
……崔燮那风光霁月伟男子,怎会惦念着别人妾室!
王守仁听不下去,闪身拦住他们,给崔燮正名:“你等是今科考生,怕也都是读过崔侍讲编订必读笔记,进士经验,算他半个徒弟,怎能如此编排他!崔侍讲不婚,自是因为他气运太盛,于家人有妨克,为家人才不成亲,和什崔美人有何干系?他是个导饮服气居士,自然不近女色。”
他指着店门外正叫几名客人
大片阴影,其上乘着名戎装重甲,身材丰壮将军。
他那深沉厚威严气息,顿时压住倭寇残虐形象给读者带来隐忧。
想起这结局,他就有点感激居安斋,在学子们乡试之前画到这样叫人安心地方,省得有人担心着锦衣卫输赢,收不回复习心思。
不过话说回来,锦衣卫院本已写到结局,看过院本其实就不会太担心。还追着看图画书,必定都是极喜欢“崔美人”画法,爱里面英俊勇武锦衣卫人。
这样爱画,还嫌弃什崔美人画法庸俗,吹捧什江南才子呢?王守仁微微哂笑,绕过那几名书生,往店里走去。
错身而过之时,他忽然听见离得稍远名书生说:“这居安斋与崔状元关系匪浅,他家印书用又是崔美人画法,这崔状元与崔美人怕不是有什干系。”
名中年书生捋须答道:“是有关系,曾在戚致远公文集中读到篇建迁安藏书馆志,其中讲到书馆前身,便是崔侍讲母亲嫁妆,那崔美人在崔侍讲寒微时曾租过他院子做书斋。”
众人都看向他,连王守仁也微微停步,回头看向他。那人捋须时手指微翘,竟比常人多出根枝指,显得有些怪异。
形貌古陋,手生枝指,倒像是位著名吴中才子。
王守仁停步看向他,琢磨着是否该上前结纳番。那人倒不怕别人看他枝指,光明正大地露出手,笑着说:“你们早不曾买过迁安戚县令游记?那里写得清楚,是那崔美人恰租占崔侍讲母亲嫁妆门面开书斋,后来她随夫婿远走,留下画师归居安斋。如今世面上崔美人画全是仿品,居安斋画师仿得最精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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