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谢瑛带进自己卧室房小书房里,掀开北窗下块罩在桌上红布,露出个上下两层大木箱,木箱下方镶着圈八枚水晶凸透镜片。
谢瑛瞧着箱子造型就笑起来:“不愧是做翰林,领朝廷薪俸人,竟弄个箱子镶嵌上水晶镜片玩?崔弟要请看小戏就在这里?该不会是驯蚂蚁、驯蛙、驯雀之类杂耍百戏吧?”
崔燮拍拍木箱子,笑道:“戏就在这箱子里,已经排好,谢兄闭上只眼,贴着这镜片往里看就是。”
谢瑛从那敦实大木箱子里也看不出什来,眼睛贴上去,才发现镜片后面也是有亮光,照出张精细如生图画。图画画是条长巷,角门开着,驾简陋乌篷马车停在门外,车前坐着个有些眼熟老人,车后被小厮搀扶着,将要登车那人却熟悉到不能再熟——
隔水晶镜片看图其实有
见过崔老爷,不曾招待,可那是私底下说,人都回边关,也没有对证,他只当没听过就是。
崔燮笑笑:“反正祖母与衡哥、和哥兄弟不在,这院子人少些就少些,寻常事自己随手就做,洒扫洗衣事也有人做。”
他们锦荣堂家还是卖香圆肥皂和纯碱,洗丝绸衣裳泡在碱片化水里洗,又干净又不掉色。拿着自家产肥皂、桃花碱片雇洗衣妇,人家都肯给他家减些银子。
谢瑛闻说,不禁苦笑:“你这日子过得也忒清苦。罢,还是多来看你几趟,带人来帮你收拾院子,洗涮缝补。只盼伯父早早回乡,也能让你那些家人早些回来。”
崔燮摇摇头:“倒盼着老爷晚些回来……都晚些回来才好。”人多时还总得想法避着人,若就清清净净只有他们两个,哪怕得干点家务也值得。
他站起身来,踱到谢瑛身旁,勾着他领口说:“中秋后咱们去看有谢镇抚、崔翰林出场锦衣卫大戏,今日请你看出谢千户义救崔公子小戏如何?”
谢镇抚真正想看是崔翰林夜奔,不过天色尚早,他又想起崔燮早就说要弄个新鲜东西给他看,便顺着那只手指勾动自己衣领力道站起身来,握着他手问:“那出小戏怎看?这屋里也没个外人,莫非是你要亲自唱给听?”
崔燮抿抿嘴:“你要真想听也能唱,就怕半截给你唱跑,你不跑就唱。”
谢瑛把将他擞在怀里,把下巴抵在他肩上笑个不住,不知多久才收住笑意,用微微沙哑声音在他耳边说:“要你把戏词给,若是会曲儿,唱给你听?”
崔燮其实也没写过戏词,拉洋片要什曲子词呢?人家艺人都是现编现唱,他虽然不能现唱,但是能现讲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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