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大人笑道:“确是用许多心思才想到这法子,崔贤弟这杯酒,就不客气地喝。”
他接过酒杯时,手指在崔燮手上隐蔽地转圈,取酒饮而尽。崔燮又给两人各满上杯,自己拈块肉脯下酒,边吃边看两个正绞尽脑汁作文章弟子。
写文章改成曲子唱,终究差点儿,不如直接写词。回头领这两个孩子见见师公,叫李老师换个人释放教诗词热情……顺便放过他就更好。
两人面吃酒面聊着怎教育孩子,谢瑛也说:“与贤弟来往日久,肝胆相照,也不合你客气。家乡那个侄儿今年也有十岁,合当是上武学年纪,正要请旨将他接到北京武学念书,练武之余,也想叫他跟贤弟读书——若能叫他考个举人进士,改改们谢家门风,也感激不尽。”
他唯依靠。
回忆着前半生,他忽然想起:去年新皇登基后大赦天下,他生母徐氏应该也在遇赦范围里,这时候差不多该到家?他大哥叫人送小海京过去服侍母亲,若他们回到京城,怎不给他送封信来?
他不想时也就不想,忽然想起这事来,真如火烧眉毛,刻也等不及,立逼着服侍自己家人去徐家问话。
这半年来他好好读书,改头换面,崔燮也不再叫人拿他当囚犯看着,些许小事家人也肯去办。名常出府长随便拿他书信和攒下来月例银子到徐府,问徐氏回家没有,要捎些东西给她。
徐家大门只开道缝,连门都不让进,里面人冷冰冰地说:“老太爷说,徐家无犯法之妇,你们找错地方!”
大门砰地合上,无情地把崔家那名家人赶回来,也在崔衡心头重重敲记,让他坐立不安,赶忙叫崔梁栋安排人到京里慈济院等地找人。
崔梁栋当着二少爷面答应,却不敢自作主张把徐氏接回来,先写封信具述此事,叫人送信去向大爷请示。
崔家大爷此时正在谢镇抚那座酒庄上带着两个徒弟赏雪吃酒,谢镇抚请个出名女先儿在堂上唱曲。曲子词都是艺人跟据两位张国舅文章编改,只略修不合腔字眼,添韵脚,唱出来竟是字珠,把那文章档次都提升不少。
张鹤龄兄弟听得如痴如醉,感叹着世上怎有自己这样大才,随手作文都能作成遏云绕梁曲子。两人感叹之余更是文思泉涌,不用先生催,就对着白雪红炉构思起新文章来。
崔先生不胜感激,亲给谢镇抚倒杯酒,递到他手中说:“这两个弟子从没有今天这自觉地写文章,都是谢兄想好法子激励他们,崔某必须敬谢兄杯,替弟子们谢过你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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