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经历见他上门本是极高兴,当场吩咐厨子预备好酒好菜,但听到“不宜娶妻”,脸顿时就耷拉下来。再听说他要把二儿子许给自己家,简直要气笑——
谁不知道他们家夫人犯下重罪,二儿子刚流放回来,小儿子个庶出,连他自己也是得罪阁老被发配出来?
他要是十九岁状元女婿,崔家还有别人配得上他?他们家女儿是嫁不出去,要嫁个贼配军?
什不宜娶妻,是京里有人给这状元订上好婚事,这位崔大人要毁婚吧!不只要毁婚,还要不肯背负义毁婚罪名,世上岂有这样美事?
王经历冷哼两声,眯着眼冷冷地盯着他说:“下官明白,下官不敢高攀大人,但愿大人令郎君个个结姻高门,自己也早日回京升任堂官!”
历便上勾,主动趁他醉酒与他互换玉佩,定下这场婚约。
原本这也是个好婚事,谁料崔燮又突然来信说不能成亲,他刚刚找着亲家,这回又不得不推。
这儿子简直是生来克他,事事都不叫他趁心!
崔参议股怨气发泄到儿子身上,埋怨阵子,蓦地又想起打从他回到京里,自己是步步考到高处,这家里却像叫他占尽气运似:先是徐氏出事、次子流放,他自己又被发到云南,三年不得回京。前两年好容易有个娶左布政之女,跟着岳父道调回京机会,却也被他妨得没娶成!
现在这不孝子尚是孤家寡人个,就把这家气运都占尽,若真叫他娶妻生子,难不成以后他就要终老云南?
崔榷心知他误会自己要拿儿子婚事攀附朝廷,出去必定到处败坏自己名声,忙拦住他要解释。可又不能说出万、尹等阁老不许他联姻高门之事,只得掏出崔燮那封家书给他看,认命背这个不慈之名。
王细历略看两眼,见崔燮信里写着正做法事破解,脸上冷笑愈深:“崔家先人今日不许崔状元娶妻,或许来日就许呢?等几年之后,崔状元在翰林当学士,自然更有好人家结亲,确实两
果然当初就不该给他议亲!
崔榷越想越心急,再不等待,拿着这信便去找王经历退婚。
可见王经历后,他又有些拿不出手那份书信——若为儿子气运太盛,压制家,便不许嫡长子成亲继统,他这父亲虽算不上不慈,也要叫人褒贬指摘吧?
他将书在袖袋里摸几遍,终于还是只含糊地说:“小儿在得先祖托梦,说是不宜娶妻,只得辜负王兄。若王兄不弃,还有个次子……”
实在不成他自己娶王经历女儿也罢。反正那天他们交换玉佩时也只说结两姓之好,并没说是许哪个儿子、哪个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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