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张氏兄弟在书院里还只学着对对子、作些不成篇诗,这辈子也没写过文章,猛然听到要写三百字文章,竟有种活不下去感觉。
三百字啊!
爹为什不把他们救回家去!
在四个孩子或悲或泪或漠然等待中,两天工夫晃而逝,终于到六才子们议定要还乡日子。
馆选结果早在三月底就出来,唯郭镛考上庶吉士,要留馆读书三年。陆博山、汤宁虽没考进翰林,但因考取名次考前,也分别拨进礼部和都察院好地方,都要先观政三月。
怀着十分奇妙感觉回家。
从前住在乡下时,跑个步、健个身,崔源父子都嫌他难看,不是个公子样子;如今公然带着两个未来国舅跑步,未来国丈竟不嫌他管得不对,还要跟他学呼吸法……
考上状元果然不样!
社会地位高,做什都理所当然,再也不用小心翼翼地藏着掖着穿越前常识,略微露些出来也没人说什!
他踌躇满志地回到东厢,查查手底下四个孩子功课进度,给他们宣布这些天来唯能叫人笑出来消息:他们四月初三就要回迁安,在乡间这些日子就不让他们成日读书。
进士旦入朝观政,就先发长班、雇马、交际费,还有十二石随朝米,翰林发米犹其是精洁上白米,值银价更高。
众人手头宽裕,都采买许多特产,还带几箱新科进士经验与考卷集,几册提前印出新刊锦衣卫连环画,找人打进士仪仗,雇大车衣锦还乡。
陆先生从南关回乡,崔燮他们则出从通州回去。
此时外地进士都走得差不多,路上也不甚拥挤,初夏山光水色迎面而来,掀开帘子就是幅上好风景画。几位小学生坐在窗边看着景,听着外头虫鸣鸟声,享受清风吹指,都油然有种脱离牢狱、重回人间幸福感。
但这种错
张家两位国舅几乎要哭出来,崔衡却因为已过太久比他们还艰辛日子,连眼泪也流不出来。
多久?
自从回到这个家里,等待他就是无穷无尽背书、课业,有多久没能抛开这切痛痛快快地玩?
然而还没等他们欢呼庆祝,崔状元就又布置项让他们笑不出来作业:“到乡间后要留心周遭天地生灵,美景异事,每人写三百字以上游记。鹤龄、延龄你们年纪还小,若写不出成篇来,也可以每至处记小段,晚上数着够字数交给。”
崔衡竟有种“果然来”感觉,听到能出去玩时那颗轻飘飘无处放置心才踏实住。崔和则处于种无所畏惧状态——陆先生已经教他写八股,比起规矩繁难八股来,个游记又算得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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