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许婚,倒不如说是来求婚。不过个说法儿倒不重要。谢瑛拉起他手,叫他趴在自己胸前,笑着说:“许不许也是你。天底下再也没有别个崔燮能叫看进眼里就拔不出来,能叫时刻半都割舍不下。”
他抬头吻住崔燮,右手按在他腰后,将他禁锢在怀里,低声说:“燮哥,你快点长大吧。”
崔燮甩掉左脚靴子,光着脚踩在青砖地板上,也只觉着热气随血脉流入脚底,感觉不出半分寒气。屋外是凛冽寒风,或许还有丝丝小雪,但这屋里炕烧得火热,窗外还下着草帘子,对于他们这样年轻力壮习武之人来说,就和春天、和夏天差不多。
他享受着这刻无人打扰温存,抚着谢瑛鬓发说:“已经长大,咱们能不能别等会试,过年时挑个好日子就成亲?”
谢瑛余光扫到地上那只靴子里露出厚实鞋垫,抿抿嘴角:“等你再大些吧,听人说肾主骨生髓,怕你伤肾气……舍不得。”
轻轻应声:“收拾几样礼物单给你,在个刻松柏箱子里,礼单在这里。”
他从怀里掏出张大红礼单,递到崔燮手里。
礼单上字迹清瘦有力,自上而下写着各色皮张、玩器、吃食……虽然写得密密匝匝,叫人眼花,崔燮却是眼就从中看到“鹿皮两张”。
也叫俪皮。
六礼中纳征之礼要送东西。
这是迷信,这说法没有科学依据!
崔燮本想跟他辩辩生理科学,可听到“舍不得”四字,顿时心里也软软,舍不得强迫他。
但明年他举乡试,就也是举人老爷,当老爷没有不能成亲吧?如今又不是讲究晚婚晚育现代,十八人成亲,实在是再合适不过。
谢瑛叫他苦苦求着,又想着自己也能看见前程,便不能像从前那坚执,轻轻叹口气,应道:“乡试之后你还要应会试
连俪皮都送,四舍五入不就等于是跟他求婚?还是等于结婚呢?
崔燮目光凝在那几个字上,心里边漫无边际地想着婚后事,边又有些懊悔——他送鹿时怎就没想到鹿皮是纳征之礼时该送呢?刘家给他送皮毛里也有几张鹿皮,当时就该随着鹿送过去!
不过不要紧,他送鹿身上就有皮,算过来还是他先送六礼!
他扔下礼单转身抱住谢瑛腰,就想抱着他转下。可惜谢镇抚大人不肯配合,那双脚始终不肯都离开地面,只跟着他在屋里转两圈,转着转着小腿磕到沙发边,谢瑛便顺势倒进垫子里,稳稳坐下。
崔燮压在他身上,手撑在谢瑛胸前,低头看着他,屏息问道:“谢兄今日是来许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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