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本于情。作诗时心中有待发之志,而外物正含蕴天地之理,其理又恰与心中之志相合,情理凑合,心与物交感,则眼前之景自然化作文章妙句……”
眼前个正该跟他“有识之心”相取佳人,怎就不能好好“相值”“相通”,非要听他讲文章呢?
谢瑛盘坐在毯子角,让他把头搁在自己大腿上,躺在那里慢慢讲书,自己拿着果酒时不时喂他口。看他说慢,像是酒意要上头时,又拿着萄葡、海棠喂他,帮他解酒意。
他火力比崔燮壮,这日子还只穿着几层单衣。拿东西时,宽大袖子在崔燮脸上、胸前不时拂过,闹得他脸上发痒,忍不住抓住那只手,哑声说:“你把袖子卷上去,再刮来刮去可要撕。”
谢瑛低头看眼,看见自家袖子半堆在崔燮脸上,遮住他大半张脸,只露出右眼和嘴角。眉眼是虽微皱着,嘴角却含着笑,伸出手来摸他脸。
这些草还没经霜就已经衰败。若早个月、半个月出来,只怕还能见着正开花结果,生机炽盛艾草呢。
他随意扯几根半黄枯草过来,也不管是不是萧草,在谢瑛手上绕几圈,笑微微地说:“也是有所见而起兴啊。”
见人起兴也是兴啊。
谢瑛反手握住他手,把那草茎半儿缠到他手上,捏着那只叫枯草衬得越发白净修长手说:“读论语时见说,‘诗可以兴,可以观,可以群,可以怨’。们武学里不读经,后来忙着办差,也没处学这些,难得认得你这个秀才,你给仔细讲讲,什叫作‘兴’?”
……大哥,你要听是哪个“兴”?
谢瑛低低头,好叫他够着自己,任由他在自家脸上胡乱划拉,挽起袖子劝句:“莫闹得太厉害,待会儿要去庙里,小心冲撞神佛。”
崔燮惊讶地问声:“谢兄竟信佛?是居
咱们俩个半月没见面,见面不抓紧时间吃喝玩乐,还要讲《诗经》,这还叫约会吗?
崔燮感觉颇有些悲愤,恨不能撩起他裙子教教他什叫“兴”。
谢瑛看他脸不情不愿样子,知道这时候还要讲经不人道,可是叫他又念诗又上手地调戏这半天,再不讲经就真要“人道”。他摸着崔燮微烫脸颊,安抚道:“你给讲讲,也给你讲个故事,就山下平坡寺故事,如何?”
这怕不是把他当六岁哄吧?讲经还不如起来练个剑呢。
崔燮老气横秋地叹声,无奈地讲道:“朱子释兴为‘感发志意’,国学先生所解,是说‘兴者,性之生乎气者也。’兴便是胸中股振发激扬之气,先王采诗以教化百姓,便是为兴其胸中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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