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燮笑道:“只怕往后不是你嫌她香,该是她嫌你香,天天逼着你洗澡。”
崔凉抬起手臂闻闻,苦笑道:“现在只觉着鼻子里都是香得难受香味儿,竟闻不出来是哪儿香。”
他们俩在小厨房蒸时,因为锅里满满挤着锅鲜花,蒸出来满室香气,根本分不出香气是从哪儿来。但端着花露从厨房走到他那屋里,路上叫夜风吹散些花香,鼻窍重开,才又觉出身上那香气馨芳清冽,沁润人心。
崔凉把大衣裳脱在门
季节,京郊有好几家花圃都能买着。因为试制只要几斤鲜花,耗人力不大,崔凉去见他那晚上就是带着洗净晾干花过去。
崔燮是个实干人,见他来便叫他在院儿里铺上几张草席,把鲜花摊在上头,换上干活衣裳。又指点他仔细地洗谢千户送酒甑,又打坛珍贵高度酒,让他用棉球蘸着给甑里消遍毒。
其实谢千户给他酒甑和蒸花露蒸甑还略有不同:
般蒸花露蒸馏器是小而圆两部分结合而成,上甑下釜,花直接搁在甑底,篦子在上,上方倒扣个弧形盖,盖上方空室用于注水冷却。篦子四周有收集冷却水环槽。人在釜中烧火,甑中水沸腾带出花里精油后,从甑下部滴漏口流出。
这个清末酒甑则是个长圆筒,直接搁在灶上蒸;出水口接在甑口圈冷凝环边,上面甑盖是空心,里头能注水,靠着盖里水冷却蒸气,使含有精油蒸汽凝结成水后流出来。
工具不同,但原理相同,都是靠水蒸气粹取精油。
化学书里只在蒸酒章顺带介绍下古代蒸馏器,没详解怎用。崔燮只看过那个蒸酒大蒸甑,便按着蒸酒法子,叫人寻个铜篦子搁进去,收簸箕花搁在篦子上,在篦子下方注满水。待里头水热,就打开甑盖上缘注水口,倒进硝石制碎冰,待化水又把水倒出来继续倒冰。冒出蒸汽遇冷,便顺着滴漏管缓缓滴进旁水杯大小素白磁瓶里。
如此往盖儿里添换几回冰,蒸到最后也只凝半瓶雪白花露,表面薄薄地飘着层精油,不细看就似瓯白水。
他看着滴管口滴出水速度越来越慢,便拉开蒙脸布巾,叫崔凉熄火,带着精油跟他回房再看。
院子里本来也不怎凉快,可他们俩刚从闷热到滴水厨房出来,拉下口罩便觉得股清风迎面吹来,清爽不得。崔凉用软木塞塞着水瓶,闻着那风里满都是香气,香得鼻子都要麻木,叹息道:“原先闻着那香露就喜欢,老想着什时候有钱也给婆娘买瓶擦擦,如今却只恨不能她辈子不要擦脂抹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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