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县令心里纳闷,忍不住考教他几句,却发现他不仅经史俱通,就连那宋儒书里生僻问题他也对答如流,当真是个有学问。
他不觉问道:“看你学问还好,性情也严谨,怎就和那个崔监生没有师徒缘,教不出他来?”
陆举人在自己身上挑不出毛病来,看着如今崔燮这出息样子,也淡忘他从前不怎聪明日子,想想,便把毛病推到别人身上:“听说他继母妒恨他,或许是背后拦着不许他念书?当时也没觉出什,只记得他跟他二弟念书时,都是天不来半天,能学得进什。”
说着把和哥拉到身边,抚着他头顶说:“燮哥自打从老家回来,倒是长进许多,管教幼弟也严厉,轻易不许逃学
覆在上头红绸,露出亲笔题“积善人家”四字,笑道:“积善之家必有余庆,贵府乐善好施、捐济孤老,冥冥中自有善功记着,来日福报回馈,教贵府太翁早日康健,子孙济济,皆能成材。”
老夫人最担心就是丈夫和子孙,听着这话欢喜得简直要落下泪来,念几声佛,连忙福福身谢过县令吉言,让人把匾抬出去挂在正院外。
挂匾时候,陆先生也换见客衣裳,带着小学生来到正院。进来正撞见蒋县令在看挂匾,连忙行礼厮见,又叫和哥行大礼,带他到厅堂坐下叙话。
蒋县令喜欢和哥小小年纪便通礼节,亲手把他搀起来,还给个装着香刃荷包让他去玩。和哥规规矩矩地行礼道谢,捏着荷包站在先生身后。
陆举人看着他言行,随时纠正,教得比他亲娘老子还上心。蒋县令也喜欢他这样尽心老师,又看他身圆领通袖襕衫,四方纱巾,软绦垂带,听说还是个举人,更加几分客气,坐下叙会儿话,温言问他姓名出身,是哪榜中举。
陆举人年纪空长几岁,可出身低榜,在正经进士出身县令面前就算后辈,躬身行礼,道:“晚生陆博山,字大用,是成化十六年河南榜第九十二名举人,向在崔家教导几个学生。今日他家小主人不在,晚生特来陪侍老父母。”
蒋县令听说他是个举人,又自称是向教崔燮,不禁想起些传闻,问道:“你在崔家教几年?他们兄弟都是你教?”
陆先生稳稳当当地站在那里说:“正是,崔燮回迁安前,就曾教过他两年,只是们师徒缘浅,不曾教出他什来。”
他就是后头教崔燮那个举人!他当初是耽搁崔燮进学,怎见今还能待在崔家,又教上这个小孩子?
可看他样子,对那小弟子又是极上心,教出来孩子也知礼仪进退,不像是个误人子弟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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